“要是我說，我不懂呢？”

  得不到回應，於是他重複著自己的問題，扣著她的手指，亦是更緊。

  這一回，蘇翎沒有像以往一樣試圖掙脫，隻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眼，又認人真真地問：“聶銘風，我認真的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問。”

  “你對我有興趣是不是？”

  “是。”

  “想追我？”

  “是。”

  心中的答案正一一被驗證，這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又是件讓人很矛盾的事情。所以，問到最後，她便單刀直處：“是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追求，還是單純地因為想要勝過我？”

  聶銘風：“……”

  他的怔忡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她對他的信心也更差了：“從小到大，恐怕你的身邊從來沒遇到我這麽不給你面子的女人吧？”

  問罷，她又笑了一下，點點頭，說：“踢到鐵板的感覺不好受，所以，你才會纏著我，想要讓我對你臣服對不對？”

  聶銘風想說不是，想說他對她的感覺完全和別人不同，可惜，已陷入自己情緒的女人，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否認的機會。

  她說：“可我不是你那種人，我也沒有在那麽優越的環境下成長，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固定的感情，一個對我全心全意的男人，還有一份天長地久的婚姻，捫心自問，我要的，你給得起嗎？”

  “不試怎麽知道我給不起？”

  “你這種人，還用試麽？”

  “你什麽意思？”

  “不是還在心疼她麽？”她反問他，用一種極為認真，極為糾結的口吻：“一個心裡還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怎麽給我安全感？”

  聶銘風：“……”

  “聶銘風，我今天見你，原本也只是因為要跟你簽這個補充協議，如果你簽，我帶著筆，如果不簽……”

  不記得第幾次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扯下去，蘇翎眼裡有淚，卻隻閃了閃，瞬間便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清明，還有清明之後的堅毅肯定：“以後咱們沒有必要的時候，就不要再見了。”

  “所以，除了工作之外，你是不願意再和我有任何的交集了？”

  “你錯了……”

  聶銘風疑惑地看她，她卻說：“就算是工作之內，我也不願意和你再有任何的交集。”

  “為什麽？”

  一時激動，他又抓住了她的手，蘇翎懶得再去掙扎，隻冷冷：“放手。”

  “把話說清楚，否則，今晚你哪兒也別想去……”

  “我的話還說的不夠清楚麽？”

  問到這裡，心口已是一陣陣的發酸發疼，蘇翎很大聲地告訴他：“好，我直接點，聶銘風，你不適合我，所以，別浪費時間了，我也不想被你影響……”

  這本是多麽決絕的話啊！

  可聽完這些話的聶銘風不但不生氣，甚至還隱隱覺得有些開心：“蘇翎，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被我影響了麽？”

  蘇翎：“……”

  男人的腦回路怎麽可以這麽奇怪？

  她剛才說了那麽多，他怎麽一點重點也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