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她很認可他所講的一切,也明白以他的立場,為什麽會同情那些孩子。
因為三年前,他莫名經歷的那兩次都並非是因為他不潔身自好,而是意外。
他很幸運,沒有因為那種意外而染上那種病,可那些孩子就不同了,那些孩子在自己還不知道什麽是選擇時候,就被宣布了‘無期徒刑’。
他同情他們,可憐他們,所以才會想要去關心他們。
從大愛的方向來講,這也是一種緣份。
但,她們現在的問題並不是在討論誰更可憐,而是在說他和凌薇雪之間的關系。
只是,她雖很想明明白白地問他,但又覺得沒什麽立場。所以最後也只能輕咬著嘴唇,含糊地應他一聲:“生病了,當然可憐!”
“所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想為他們做點有什麽不對?”
話到這裡,他又攤了攤手:“只是薇雪不認可,她覺得那些孩子髒,可怕,後來……她就覺得我也髒,我也可怕!”
“可這件事都已經影響到你們的感情了,你為什麽還是沒有停止去看那些孩子?”
“為什麽要停止?為了凌薇雪麽?”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麽?”
其實,白岑琳的想法很簡單。
她覺得如果陸夜白很愛凌薇雪的話,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讓未婚妻這麽害怕了,做為一個男人,做為一個紳士,他應該做的不是暫時停止麽?
可他卻在繼續……
這一點,白岑琳不認可,甚至覺得他有些過份。
但,同一個問題,陸夜白的理解卻是:“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更應該理解我麽?”
話落,陸夜白似乎心有觸動,忽而一扭頭來,極為認真地問了白岑琳一句:“那麽我問你,假如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會讓我停止麽?”
她當然不會,但她之所以會這麽坦然,除了因為她自己本身不介意這個事情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職業。
所以,她很坦然:“我是個醫生……”
“這和是不是醫生沒有關系,是精神和心靈達不到共鳴,薇雪和我,原本就不是一類人,所以,價值觀和信仰都有很大的差異。”
換言之,因為大家說不到一塊兒去,所以,明明沒有什麽事情的事情,就被她大驚小怪了。
而他也覺得她過於大驚小怪,所以就算知道她不喜歡,他也並未停止自己的行為。
這件事,於他們彼此而言,其實沒有對錯。
錯就錯在,兩個完全想不到一塊兒的人,偏偏就是一對兒……
“那你愛她嗎?”
這個問題,答案似乎早已擺在了二人的面前,她不問,是以為自己沒有立場,他不說,也同樣是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相遇時,已太晚!
他們被局限在自己的條條框框裡走不出來,不是沒有膽量衝破一切阻礙,只是,都在試探!
可是今天,她終於大膽地問了出來,陸夜白的心,一秒雀躍:“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
她不回答,只是執著地又問:“回答我,你愛她嗎?”
陸夜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白地答了她:“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