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大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來,一名穿著長袍的老者正皺眉站在那裡。
那老者看起來約莫六七十歲,花白的胡子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蒼老感,那雙深沉的眼睛仿佛能夠洞悉一切,沉穩而睿智,他一雙劍眉輕皺,有些不悅的看著門外的少年們,當他的目光落到了季風煙的身上時,眼底卻出現了微微的詫異。
“季風煙?”老者道。
季風煙看著眼前的老者,眼底隱藏的寒意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淵,季家眾多導師之中,資歷最深厚的一位,季家最引以為傲的季慕白,就是由他自小教養而成,而同時,葉淵也是季風煙的導師……
也是整個季家之中,唯一對季風煙好過的人。
在原主剛剛進入演武場時,天性軟弱,膽小怕生,是葉淵耐著性子一點點教原主打基礎,不論原主是何等的愚鈍,他也不曾罵過原主一句,只可惜,原主到底是塊朽木,葉淵用了八個月的時間,專心教導原主,原主卻連剛剛進演武場一月的孩童都打不過。
原主很是敬重葉淵,只因自己天資太差,耗費了葉淵那麽多的時間,從而產生了愧疚和自責,連帶其它師兄弟們的欺壓,這才讓原主漸漸不敢常去演武場了。
季風煙看著葉淵,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原主對於葉淵的所有回憶,葉淵其實對原主算不上多好,可是相比其他人,卻是好太多了。
光衝著葉淵的厚道,季風煙就對葉淵這人的印象不錯。
她嘴角揚起誠意滿滿的笑容,雙手化掌交疊在胸前,對著葉淵彎腰施禮。
“學生季風煙,見過導師。”
葉淵看著眼前的季風煙,不由微微一愣,那燦爛的笑容,他從未在這個膽怯的小姑娘臉上看到過,猛的一看,竟讓他有些不適應。
“你回來了?”葉淵回過神來,恢復了常態問道。
“是。”季風煙乖順的應道。
葉淵略微點了點頭,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那幾個“跪”在季風煙面前的學生。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季風煙連不紅氣不喘道:“師兄師姐他們是看到我回來了,一時間太過高興,才行此大禮,我就說這禮太大,我受不起嘛。”
聽了季風煙這話,葉淵也愣了一下。
殊不知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少年,早就在心裡把季風煙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高興你個頭!
誰要給你行大禮了!
奈何,刺骨的寒意沒有散去,他們就算是想要開口,也沒有那個機會,一張嘴,盡是牙齒打顫的聲音。
葉淵回過神來,倒也沒有太過在意,隻當是這些學生迷途知返,畢竟季風煙再如何也是季家的小姐,如今又繼承了她父親的滅世鎧甲,身份大為不同了。
可是當葉淵看到不遠處,那個倒在地上直哼哼的少年時,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那個少年也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扯著嗓子喊道:“導師!季風煙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我出手,導師一定要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