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摘星樓昏暗的地牢裡,宮徵羽被鐵鏈綁住了四肢,困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獄之中,一個身影悄然間走到了他的面前。
宮徵羽微微的抬起頭,在看清楚來人的面容之後,又再一次垂下了腦袋。
“羽兒這可是在怪為父?”走到宮徵羽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是穿著一身灰袍的宮羌。
“無關父親,這是我應得的,孩兒不怪父親。”宮徵羽平靜的開口。
宮羌的目光從宮徵羽血肉模糊的胸前略過,看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的宮徵羽,宮羌淡淡的搖了搖腦袋。
“徽昱還是太年輕了,下手沒個輕重,你是他的親哥哥,他怎麽也下得去手。”說著,宮羌抬手頗為心疼的試圖摸摸宮徵羽的臉頰。
宮徵羽下意識的轉過頭,躲開了他的觸碰。
“孩兒身上太髒,怕汙了父親的手。”
宮羌笑了,他直接伸手,強硬的扣住了宮徵羽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
“這一個月你受了不少苦,不過徽昱也不好受。”
宮徵羽的眼底忽的閃過了一抹情緒。
宮羌滿意的笑了笑,隨即道:“那孩子處理事情的經驗太少,遠不及你辦事謹慎,之前我讓他去處理浮光城的事情,就怕他行事莽撞,特意派給他幾千強兵,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敗了,不但帶去的強兵全數死絕,就連他自己都被浮光城的那位新主人砍斷了雙腿……”
宮徵羽的眼睛赫然間睜大,他震驚的看向宮羌。
“不過你放心,為父的煉金術你應該很清楚,我已經治好了他的傷勢,不過一個浮光城鬧出這麽多事情,為父還真是很難過啊,第一次讓徽昱獨立辦事,就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為父很失望啊。”宮羌略微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卻帶著一抹笑意
一滴冷汗悄然間從宮徵羽的額角滑落。
“父親,請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這次一定會處理妥當。”宮徵羽忽的開口道,語氣之中難掩一絲緊張。
宮羌笑了,他看著宮徵羽眼底的擔憂,捏著宮徵羽下巴的手又重了一分。
“羽兒,你能夠這麽替為父分憂,為父很高興,不過……眼下浮光城的事情並不著急,今日閻羅殿向我們摘星樓下了宣戰書,看樣子,赤瞳那小子是準備跟我們來一場死戰了。來這裡之前,徽昱曾經找過我,說是想要戴罪立功,出兵對付閻羅殿,羽兒,你說,我該不該答應他的請求呢?“
宮徵羽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繃到了極點,他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道:“徽昱經驗不足,不足以對付赤瞳,父親請將這次的戰鬥交給我,我必定會斬下赤瞳的頭顱送給父親。”
“哦?此話當真?”宮羌微微一笑。
“孩兒言出必行。”宮徵羽斬釘截鐵道。
宮羌這才松了手,“羽兒,你從不會讓我失望,浮光城是一次例外,這次,你可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
“是。”
宮羌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隨即下令讓人將宮徵羽放了下來,自己則先一步離去。
看著昏暗的地牢,被放下來的宮徵羽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雙拳緊握至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