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曦自然讀出了方嫣然的心聲,嘲諷一笑,便不再理她。
方嫣然之所以能來,是因為她同意,她就是要這樣做,要讓方嫣然親眼看著她蘇文曦的財產,這可不是一個私生女,隨隨便便改個姓就能有的。
蘇文曦從來不介意給方嫣然添堵。
不再理會方嫣然的心情,直接扭頭看向張媽:“張媽,一會在中介雇傭幾個品行好的傭人,您年齡大了,不能總是這麽操勞。”
張媽點了點頭。
“嫣然,那間是你的房間!”蘇文曦指著一樓一間普通客房說到。
方嫣然一看就不樂意了,“溢香園”明明有那麽多好房間,憑什麽給她一個一層的客房,即便是在‘金琳院’,她也也是住二樓的主臥來著。
此時的方雅然早就忘了,‘金琳院’二樓那間臥室,原本可是蘇文曦,她不但鳩佔鵲巢,還以此為炫耀,真真讓人不喜。
“嫣然,‘溢香園’雖然房間很多,卻只有這一間是打掃好的,真是住不慣,不如我讓李叔先把你送回去,日後二樓房間打掃出來了,再來請你來做客!”
上一世的經歷,蘇文曦再也無法把方嫣然當成妹妹,即便是虛與委蛇也不願,隻好稱呼名字,帶上姓終歸有些寡淡。
一聽到要把自己送回去,方嫣然自然不敢對房間有意見,瞟了李叔一眼,責令李叔把她的行李搬進臥房,她是看出來了,蘇文曦和那個被稱作張媽的一定不會幫她的忙。
她果真沒猜錯,蘇文曦和張媽一進屋,就做到客廳的沙發上,吃著乾果,喝著飲料聊天,好像她就不存在。
方嫣然滿腔怒火最後只能全撒到李叔身上。
“你小心點兒,不知道這裡面都是我的化妝品,弄壞了你賠的起?”
“那裡面有我的筆記本,你就不能慢點!”
“我說你怎麽就那麽蠢,這麽多年都是吃白飯的嗎?”
“……”
可憐的李叔,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被一個十八歲的丫頭呼來喝去,雖然是入冬天氣,汗液還是從額頭上滲出。
當方嫣然的司機,真不是個好活兒,真不知道以前的李斌是用了什麽辦法,把這對母女哄的那麽順?
不一會兒,方嫣然也喊累了,終於停止了折騰李叔,李叔這才從那間臥房裡出來,一張臉也早已是通紅。
“小姐,張媽,方小姐的行李已經放好,我先回去複命!”
一聽這話,蘇文曦就知道李叔是個聰明的,幾次相處,覺得他辦事也委托,“溢香園”也需要個司機,就是不知道這個李叔願不願意來。
要知道李斌原先可是稱呼方嫣然為“二小姐”,那是直接把她當成了蘇家後人,蘇文曦很不喜。
這個李叔倒是個聰明的,為人謙虛低調,遇事不慌不亂,最主要的是能忍。
做大事,不能忍可不行。
和張媽悄悄耳語了自己的想法,張媽也很聰慧的送李叔出去,借這個當兒,把小小姐的意思講給他聽。
因著霍銳的事情,再加上一來就吃癟,方嫣然的心情自然不好,午飯都沒有出來吃,蘇文曦也樂得清閑,那張臉雖然稚嫩了一些,可真要對上,還是不舒服的緊。
張媽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聯系好了中介,太陽落山之前,四個人就來到了“溢香園”,蘇文曦看了看那四個人,憑著多年商場看人的經驗,知道不錯,便留下來。
這四個人當中出了一個廚子外,其余三個都是鍾點工,到點兒來,收拾完就走。
重活一生,蘇文曦的警惕性總是很強。
上一世,張倩蓮送給自己兩個傭人,幫忙打理她的生活,現在想想,那兩個人何嘗不是張倩蓮安插在身邊的間諜,讓她雖然嫁給了博雲軒,卻還受著張倩蓮的控制。
這一世,一定不能讓那種事情在發生。
再過幾天就是蘇氏的年會,張倩蓮既然這麽煞費心機攛掇方文生辦這場年會,她怎麽能掃了他們的興?
蘇文曦搬過來的第二天,就接到弓志宏打來的電話,說去學校的事兒!
方嫣然一聽,立馬攛掇蘇文曦說道:“姐姐,‘柏林商學院’是A市有名的學校,老師教的好,同學也都很棒,還是去吧,這樣我們兩個還是個伴兒!”
蘇文曦聽後眼中閃過一抹探究的光芒。
這可不像是方嫣然的主意,蘇文曦猜對了,這主意果真不是方嫣然的,而是她那位聰明蓋頂的好媽媽出的。
來“水雲間”之間,張倩蓮已經給方嫣然分析過,蘇文曦去上學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兒,與其讓她晚去還不如早到。
那些嘲諷她嫣兒的人,可沒有親眼見過蘇文曦,一見面大家就會知道,原來蘇家大小姐,就是個土裡吧唧切切諾諾的女孩子,一點兒名媛淑女的樣子都沒有,輿論一定會倒向她的嫣兒。
說白了,讓蘇文曦去學校正好做她嫣兒的陪襯。
“嫣然想得很周到,不過我現在還不想去學校,覺得還是家裡舒服!”
蘇文曦說完直接彎到沙發上,手裡拿起一塊餐後甜點愜意的咬了一口。
換來方嫣然的一個白眼。
“說她土裡吧唧,就像個鄉村野夫完全沒錯,那個大小姐會這幅樣子?”方嫣然直接腹誹,蘇文曦卻冷哼一聲。
誰瞧不起誰,要看最後不是?
如果記得不錯,明天張倩蓮就會給她送來一套“亮麗”的服裝,方嫣然也會體貼的給她準備好一雙所謂的限量版的高級帶根鞋,想到這裡蘇文曦順下眼簾,將一腔仇恨隱藏到長長的睫毛下。
“小姐……”
蘇文曦眼中稍縱即逝的仇恨沒有逃脫張媽的眼睛,看的心疼。
花兒一般的年華,正事享受大好人生的黃金時刻,卻不得不去勾心鬥角,不得不去應對那些原本應該大人應對的事情。
小姐對她們家有救命之恩,早在小姐臨終之際就答應夫人一定要照顧好小小姐,絕對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但現在看來,她根本沒做到。
想到這裡,張媽的臉色也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