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曦開門見山,一臉的清冷,完全看不到因剛才兩人有過親密接觸的一絲痕跡,這讓安逸耀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塊石頭不是自然掉落,是人為造成!”
聲音清冷如冰,不但一絲情感,完全沒有剛才的柔情,蘇文曦微微有些失落,終歸沒有表現出來。
“這點兒我清楚,安先生,我現在想知道‘劊子手’是誰!”
說道這些,蘇文曦透出徹骨的恨意,這也難怪,那個人想要的可是她的命,讓她怎麽能心軟?
這樣的蘇文曦乾脆利落,果斷冷情,完全沒有二十歲少女的嬌羞和柔弱,如果不是那張清純和略顯稚嫩的小臉兒,安逸耀都要懷疑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個二十歲的少女?
使勁兒吸了一口雪茄,優雅的吐了個煙圈,“你一定猜出了那人是誰!”
蘇文曦點了點頭,她是猜出了那個人說是誰,可就是想不通她哪裡那麽大的能耐,“柏林商學院”可是弓爺爺的地盤。
張倩蓮到底是什麽人?
蘇文曦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蘇文曦沒有開後,安逸耀也沒有再說,偌大的客廳裡靜悄悄,過了良久蘇文曦才開口。
“願不願意給我合作?”
潛意識裡蘇文曦覺得張倩蓮和安逸耀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關系並不好,這點兒從上次舞會就能看出來。
如果安逸耀和張倩蓮關系融洽,又怎麽會明明的放方嫣然的鴿子?只是他會不會答應,蘇文曦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原本想借弓爺爺的勢打擊張倩蓮,但去見過幾次弓爺爺後,蘇文曦改變了注意,弓爺爺辛勞了一輩子,應該安享晚年,她不能自私到叨擾弓爺爺安逸的生活。
安逸耀是個最好的人選。
安逸耀沒想到蘇文曦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放眼整個A市,敢直接說出此話的也就她一個人,即便是方文生見了他也是恭恭敬敬,在利益上不斷讓利,哪裡會像蘇文曦如此直接?
“你不會因為一個吻就認為我會和你合作吧?”
安逸耀的聲調中多了一絲慵懶,蘇文曦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潮紅。
“自然不會,我們都是成年人,做事情講究你情我願,我怎麽會那樣幼稚?”蘇文曦說完露出狡黠的笑容。
成年人?幼稚?安逸耀聽到這樣的話有些生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再生什麽氣。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只會幫你提供一些信息,具體的事情還得你乾!”安逸耀冷冷的說道。
“好,一言為定!”蘇文曦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情,只要有安逸耀這個強有力的幫手,事情坐起來就容易的多。
“還請安先生告訴曦兒,石頭是怎麽落下來的。”蘇文曦緩緩開口,心中對答案充滿希冀,如果能從這件事中找出張倩蓮背後的幫凶,也不枉和安逸耀合作一回。
“柏林商學院的校長--陶毅之!”
柏林商學院的校長---陶毅之?蘇文曦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安逸耀的話,心中多少有些懷疑。
柏林商學院是弓爺爺名下的產業,骨乾都應該是弓爺爺信得過的人,難道張倩蓮的手已經伸的這麽長,竟然和弓爺爺手下的人有來往,而且還是高層。
一雙秀美緊緊皺到一起,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安逸耀看到蘇文曦深思,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天陶毅之簽字讓兩個工人到了假山!”
“只是讓工人進去,也不能說明陶毅之就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因著對弓爺爺的信任,蘇文曦怎麽都不能接受這件事和弓爺爺一手提拔的人有關。
安逸耀看向蘇文曦的眼光微微一閃,“幾遍他不是主謀,也是幫凶!”
一句話驚醒了蘇文曦,蘇文曦淡淡的“哦”了一聲。
想想也是,有什麽不可能,上一世,張倩蓮都能謀劃掉整個蘇氏,找一兩個幫凶又有何難?
“時間不早了,再見!”
因著心情不好,蘇文曦也沒有再和安逸耀談下去,既然說到了陶毅之,那就先從他入手。
蘇文曦要走,安逸耀也沒有挽留,此時的蘇文曦冷靜,缺少了雄辯時的狡黠和靈動,全身籠罩著莫名的悲傷和恨意,讓人禁不住心疼。
如果不是可以壓製,安逸耀知道他回衝上去抱住她,給那抹孤獨的身影一絲溫暖。
蘇文曦回到“溢香園”,看著亮著的燈光,心中很是溫暖,有人等著自己,真好。
張媽見蘇文曦回來什麽也沒說,只是端上一碗熱騰騰的紅棗薑湯,放好洗澡水,等蘇文曦沐浴之後,看著她躺到床上,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張媽離開,蘇文曦直接睜開了眼睛。
不是不累,而是根本睡不著。
上一世,到底忽略了多少?爸爸怎麽會突然去世?蘇氏又怎麽一步又一步,最終落到他們手中?
張倩蓮為什麽會和銀行的高管、柏林商學院的校長有關系?
到底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個個問題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大石,一塊塊向她砸過來,砸的她無法呼吸。
腦子裡全是問題,蘇文曦也睡不著,便悄悄起床打開床頭櫃拿出媽媽留給她的盒子。
映著月光,盒子發出紫紅色的光芒,柔和而神秘,蘇文曦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都沒有找到插入十字架的機關,心中難免有些焦急。
將盒子放到面前,雙手托起兩腮,死死的盯著它看,在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蘇文曦在此把盒子放到床頭櫃中。
可能是時機不到吧,反正盒子在自己手中,項鏈也在,也不急一時,為了讓自己靜下來,蘇文曦自我安慰到。
躺在床上墨跡了很久,才漸漸入睡。
仿佛再次置身於滔天的大火之中,腹部痛的無法呼吸,心揪的無法言喻。
那對狠心男女在門口張揚的狂笑,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前世火光中烈焰熾燒的痛,如同硬生生的根植在心頭,再剝開已然是血淋淋的傷,那種痛,那樣的仇,蘇文曦永生永世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