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林受不了安逸耀對他的態度,直接站起來,想要破口大罵,好在身邊的張雪梅微微拉了一下,這才想起今天的事情,硬生生的把怒氣,吞到肚子裡。
安逸耀隻當沒有看到那兩人的互動,直接坐到安東林對面,右臂自然垂到一邊,長腿一抬,優雅的翹起二郎腿。
他不欠這個家的,也不安東林,如果非說欠,那就是他欠媽媽的。
如果不是對媽媽的愧疚,對媽媽的承諾,安逸耀是不會來這兒的。
安東林看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越來越難以駕馭的兒子,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
旁邊的張雪梅怕安東林忘了正事,悄悄的拽了拽安東林的衣袖,安東林回以她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後看向安逸耀。
不管安逸耀對他如何,這輩子都別想逃脫是他兒子的身份!
安東林在張雪梅的提醒下靜靜坐下,端起面前的“藍山”抿了一口,張雪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安逸耀,唯恐錯過什麽。
最近安氏的股份不斷被人收購,張雪梅和安東林都認為這件事和安逸耀脫不開關系,所以才讓人去恐嚇,去試探。
不過結果卻是那麽不讓人滿意,安逸耀看上去一切正常呀,如果真被子彈射中,怎麽會那麽悠閑?
張雪梅審視的目光沒有逃過安逸耀的雙眸,那件事果真和她有關,眼神微眯閃過一抹陰沉的光芒。
“耀兒,最近安氏遇到些危機,你幫把手!”
安東林沒有看到安逸耀眼中一閃而過的恨,頗有范兒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張雪梅更是狗腿的趕忙接過杯子,拿起手中的絲絹,輕輕的為安東林粘了粘嘴巴。
安逸耀撇看眼,不去看眼前這讓他惡心的一幕。
“我人微言輕,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安逸耀聲音平淡如冰,不帶任何情感,眼神低垂好像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事實上,從母親痛苦去世後,他眼中就再都沒有別人。
張雪梅沒想到安逸耀會這麽直接的拒絕,停在空中的手為之一滯。
安東林更是氣的太陽穴處的青筋直跳。他也沒行到安逸耀竟然直接忤逆自己的意思!
哼!真以為自己在國外開了幾個公司就了不起?想要在A市混,也得他同意。
想到這裡安東林眼中上過一抹狠厲的光芒,仿佛眼前的這個不是他兒子,而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安逸耀感覺到了那抹冷光,毫不在意的抬起頭,迎上安東林,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紅。
他恨眼前的人,恨這個為了風花雪月不顧發妻死活,任由發妻在孤單絕望中離開人世的男人。
他也有些怨他母親,為什麽非要對這個拋棄妻子,始亂終棄的男人用情專一。
一場視力的角逐在客廳裡展開,殺氣波濤洶湧般的蔓延,一旁坐著的張雪梅被震的一動不敢動。
張雪梅知道安逸耀不好駕馭,所以才想著通過安東林來遙控他,沒想到安逸耀竟然這樣膽大,敢當面武逆安東林。
安東林是他的親生父親,安逸耀尚且如此,自己一個外人,安逸耀豈會對她手下留情?
一想到這,張倩蓮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對將來更是擔憂不已。
不管她怎麽賣好,安逸耀都不會領情。
說白了安逸耀就是隻喂不熟的狼,再加上她的身份,張雪梅知道,這輩子都別想讓安逸耀接受她。
既然注定是仇人,何必浪費時間?想到這裡張雪梅的心就橫下來。
與其花時間和精力,培養一個敵人,還不如想方設法把他毀在萌芽狀態,這是張雪梅最真實的想法。
如果安東林和安逸耀真的徹底談崩,對她更有利。
張倩蓮看著氣急的安東林,眼中全是擔憂,但心中卻是更希望父子兩談崩。
不過事態的發展總是讓她有些失望。
“你小子忘了怎麽答應你媽了,我還沒死呢,你就這樣大逆不道,是不是以後都不想姓安了?”
原本見安東林站起來,因為憤怒滿臉的肌肉都在抽搐,張倩蓮很是歡喜,她知道安逸耀那個死去的媽,是安逸耀唯一不可碰觸的逆鱗。
果真張倩蓮在那雙星眸中看到那股毀天滅地的恨,還有那雙緊緊握成的拳頭。
心裡直接呐喊:“安逸耀,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如果安逸耀敢一拳頭下去,張倩蓮敢保證,今後他休想再和安家有絲毫聯系。
事實上,安逸耀真想給面前這個恬不知恥,到現在還拿媽媽威脅自己的無恥小人一拳,但終歸沒有。
緊緊握起的左拳慢慢松開,眼紅的佷戾也消散不見,整的張雪梅好失望。
走上前去,假模假式的拉了拉安東林,輕聲說道:“老爺,你這是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耀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這脾氣呀,真是越老越臭!”
張雪梅邊說邊拉著安東林坐下,隨後看向安逸耀:“耀兒,你也坐下,公司事情多,啟航年齡小,又幫不上忙,你爸辛苦的很,脾氣自然躁一些,你可別往心裡去!”然後又看向安東林。
“老爺,今天這個日子,不宜發火兒。”
安東林聽到張雪梅的話,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還是雪梅貼心!”
不想在聽張雪梅虛情假意的話,安逸耀直接開口:“我去祭拜我媽!”說完頭也不回直接向後院的祠堂走去。
如果不是媽媽的遺言,安逸耀怎麽會任由媽媽的骨灰在這裡備受****?如果沒有媽媽他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祭拜完,安逸耀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離開。
這是長這麽大,這裡是他最討厭的地方。
看著安逸耀走出門口,張雪梅體貼的坐到安東林身旁,體貼的捋著脊背,幫忙順氣。
“老爺,都是雪梅不好,早知道這樣就不……”
安東林手一抬,製止了張雪梅的話。
“那小子小時候還好,自從玉瓊去世,就變成了這德行,這幾年一直把他扔到國外,想著性子能好些,沒想到還是這德行!”
安東林眉頭緊皺,整張臉也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些漲紅,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在生氣,張雪梅心中暗暗一樂,臉上卻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