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
漫長而又煎熬的暑假徹底來了。
以前,余笙最焦灼的就是假期的到來,因為假期就要意味著她和盛北爵相處的時間增多了,那也是她最煩惱的事情。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那張嚴肅的臉……
以前好歹還有溫沐,在盛北爵允許的情況下,她們偶爾還會約出去逛會兒街。
可到現在,她真的是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朋友的可憐蟲了。
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這棟華麗的別墅和這些下人了。
想起溫沐,余笙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溫少庭逃到美國了,溫少卿又帶著他媽媽走了,溫沐現在一個人,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醫生說她的腿還得至少一個多月才能下地走路,所以她只能在輪椅上坐著,連下樓都需要人背。
看著下人們緊張不安的樣子,她索性縮在自己的陽台上曬曬太陽。
盯著外面的好天氣,余笙心裡鬱悶極了。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
下午,盛北爵回來的格外早,到家時也不過才四點半。
客廳裡沒人,他徑直來到樓上。
輕輕的敲了敲門,卻沒人應答。
直到推開門進來,他才看見小丫頭在陽台上睡著了。
金黃色的太陽落在余笙的小臉上,卷翹的長睫在眼窩出投下兩片陰影,像是兩把可愛的小扇子。
盛北爵黑眸微微垂下,性感的薄唇輕輕一揚。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她也只是輕輕的咕噥一聲,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盛北爵嘴角的弧度加大,頓了頓,他不由慢慢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少女身上獨特的香氣縈繞在鼻息間,引得他渾身的血液跟著燒起來。
這時,余笙忽然嘟囔一聲:“三叔……”
這兩個字,立即讓盛北爵眼裡燃起一簇熾熱的火苗。
小丫頭並未醒來,那兩個字仿佛只是夢囈。
盛北爵看著她,眼裡的火苗越燃越旺,他喉間重重滾動一下,幾秒鍾之後,終於控制不住地將薄唇貼了過去。
羽毛般的輕吻連連落在她的額頭,眼睛,和臉頰上。
流連一番後,最後他終於印上她粉嫩的唇瓣。
想念了幾年的香甜味道就在眼前,一刹那,盛北爵幾乎就要忍不住地銜起她的小嘴,深入進去品嘗她的味道……
門口的霍佳音看著裡面的那一幕,手裡拿著的東西差點掉在門口,一雙美眸也立即酸脹起來。
她本想偷偷過來給他一個驚喜,可沒想到會看見這樣驚人的畫面……
她從來就知道盛北爵對余笙有非分之想,可他一直都壓抑著,現在……他是已經決定要開始出擊了嗎?
他把余笙放在心尖上,那她呢?
他又把她這些年來的辛苦等待置於何地?
看見盛北爵越發動情地吻著余笙,霍佳音差點忍不住衝進去,朝他大吼,質問他到底想幹什麽。
收回眼裡的淚水,她轉過身時,看見一個下人正要進余笙的房間。
霍佳音咳嗽一聲,攔住那下人:“等會兒再進去。”
那下人為難了一下:“可這是小姐的藥,先生吩咐過要準時拿進去的。”
“我說等會兒再進去!”霍佳音低斥一句,嗓音有點走調。
那下人愣了愣,忙走了。
來到樓下,霍佳音隨即就給盛北爵打了電話。
不出她所料,電話剛打通,就立即被掛掉了。
霍佳音吸了吸鼻子,不死心的再次打過去。
如此重複好幾次,電話才終於被接起。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薄怒:“我在忙,有事明天去公司再說。”
霍佳音抬頭看了眼樓上樓梯口站著的男人,撇唇一笑:“我在你家,樓下。”
…………
樓下大廳。
盛北爵蹙眉盯著霍佳音,臉上明顯帶著不耐煩:“公司有事情?”
霍佳音款款一笑,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過剛才那一幕一樣:“除了公司的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盯著男人臉上冷然的神色,霍佳音起身來到他身邊坐下,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拿出來:“我爸爸早幾年受傷骨折,認識了一個骨科方面的專家,那位專家是中醫出身,專門有治療骨折的偏方。當時我爸爸用的就是這個,傷好得很快。我特意問了我爸爸地址,下午跑去那個小鎮上買來的。”
盛北爵嘴角微微挑起,臉上卻看不出什麽表情。
“不用了,這傷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霍佳音一撅嘴,盈滿擔憂的美眸盯著他:“怎麽會不嚴重?我今天都去那醫院問過了。”
看他俊顏上老大的不悅,霍佳音抱住他的左臂,輕輕搖晃一笑,撒嬌。
“如果不是非得來公司處理事情,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人家你受了傷?”
盛北爵抬指按了按額頭,淡淡的一個字:“對。”
話音落下,霍佳音愣了愣,眼裡立即就湧出一層水霧:“盛北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我剛才都看見了!這家裡下人還這麽多,你就那樣堂而皇之的親吻余笙,你怎麽可以?”
聞言,男人回頭斜了她一眼,眸底冷然散開:“為什麽不可以?他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聽了他這樣坦然的話,霍佳音再也繃不住,她一下子站起來,眼淚跟著‘啪嗒’掉落在地上。
“你說過你不會忘記你的仇恨的!你都忘記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嗎?你忘記你的母親怎麽死的了嗎?你忘記葉素是怎麽死的了嗎?盛北爵,你喜歡上仇人的女兒,葉素泉下有知,她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話音落下,對面的男人‘騰’的一下站起來,帶著滿臉的殺氣。
他一步逼近霍佳音,咬牙吐字:“霍佳音,我警告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霍佳音撇唇,冷冷一笑:“怎麽?你的底線不是余笙嗎?”
樓上,盛北爵走後不久,余笙就醒來了。
她睡得並不好,她夢見一條熱乎乎的蟲子在自己臉上爬來爬去,後來還好像要跑進她的嘴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