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你回去也見不到她的!就算你見到她也沒用了!”
溫沐看著他,眼睛通紅:“難道你沒聽出來嗎?余笙已經徹底愛上盛北爵了,你回去也無濟於事的,她是不會跟你走的!”
溫少卿嘴角慢慢勾起,眼底瞬時蔓延出幽深的冷意。
“如果你繼續阻止我,這輩子,你都別想得到我的原諒!”
他的話音落下,溫沐忽然就怔愣在那裡。
是啊,她留在他身邊,除了是因為愛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贖罪。
秦倚雲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如果不是她,秦倚雲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她,他和余笙也應該不會分開……
看著溫少卿拿了護照和一點簡單的行李匆匆離開,溫沐一步步挪回到臥房,看著床上還在昏睡的秦倚雲,大顆大顆的眼淚撲簌簌掉落。
這輩子,除非余笙重新回到他身邊,除非秦倚雲醒來,否則他怎麽可能原諒她?
而她的愛,也只能永遠被他踩在腳下……
…………
余笙剛掛掉電話,就聽見外面走廊間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她忙跑過去將房門上鎖,用最快的速度溜進衛生間。
可她知道,就算她鎖了門,他依舊有辦法進來。
所以她特意慢吞吞的洗了澡,又在浴室裡待了好久。
等她出來時,男人挺括的背影正立在落地窗前。
盡管早已猜到他肯定會進來,但余笙還是忍不住的全身一顫。
聽見腳步聲,盛北爵隨即轉過身看著她,漆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見他身上穿的還是下午那套衣服,余笙心裡沒由來的感到憤恨。
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徑直上床躺下,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片刻後,男人來到她身邊坐下,大手摸摸她濕潤的發絲:“不是說不舒服嗎?怎麽不擦頭髮就睡了?”
聽見他粗沉的嗓音,余笙頓時就鼻尖一酸。
可是她在心裡發過誓,再也不要理他的。
身後的位置忽然一輕,余笙以為他要走了,心裡也跟著一空。
感覺到眼角有淚水溢出來,她抬手正準備擦掉的時候,盛北爵就已經重新走過來坐下,手裡拿了一塊毛巾。
“說過多少遍?要頭髮乾掉才能睡。”
余笙覺得自己在盛北爵面前簡直越來越沒出息了,真的如溫沐所說,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被他牽著走了。
難道這真的是喜歡嗎?
怎麽可能?
他是她的三叔,她對他只有尊敬和害怕……
她偷偷地把眼淚蹭在被角上,咕嚕一下爬起來,瞪大眼睛盯著他。
“不用你擦,誰讓你進來的,你快出去!”
她現在還正在氣頭上,只要一想到他自從下班都跟霍佳音在一起,她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她甚至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盛北爵自然沒想到余笙看見了下午那一幕,況且他本來也只是應霍禦景的邀請,沒想到霍佳音也會出現,所以他心裡一片坦然。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哪裡想得到余笙會為他吃醋。
只是看著她委屈的樣子,他心裡也揪著疼。
他伸臂將她拉過來,摟過她小小的身子:“小笙,告訴我,你這幾天是怎麽了?怎麽總是悶悶不樂的?”
似乎自從他說過,她的生日馬上就要到的那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難道這丫頭是怕他?
余笙有些抗拒他的懷抱,從她這個角度望上去,正好是下午霍佳音吻過的那個位置。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把就推開他,將自己縮進角落裡。
看見他的目光陰沉下來,她有些慌亂的喃喃:“沒有……我好好的,三叔,請你以後不要再隨便進我的房間。”
盛北爵莫名覺得這一聲‘三叔’很刺耳,他在想是不是他這幾天太忙了,減少了對這丫頭的關心,所以她對自己有了怨氣?
可是余宗然的事情很麻煩,他本來就是倫敦警方通緝多年的罪犯,再加上他在國內原來的身份也消失了,他想要回國,自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所以這件事,必須由他來親自解決。
今天霍禦景約他吃飯,就意有所指的問他,最近是不是在處理什麽要緊的事?
所以他才在外面多耽擱了點時間。
“不讓我進你的房間?”他眸子一緊,拳頭不由攥起來。
她現在這模樣,明顯對他帶著抵抗和排斥。
在以前,他還能猜到她是生氣鬱悶是因為什麽,可最近這段時間,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若對她用強,她肯定會害怕他厭惡他。
可現在看來,就算他再溫柔再有耐心,她也根本不會看他一眼。
余笙知道盛北爵要生氣了,她一下子就想起帳篷裡的那一晚,在他對她做那些事之前,也是現在這樣的表情。
她拉過自己的玩具熊下了床,通紅的大眼瞪著他:“本來就是……我都已經鎖上了,你憑什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進來?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自己的隱私,你以後不能再隨便進我的房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下一秒,男人忽然朝她走過來,岑寂的目光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咬牙。
“你把剛才這些話重新說一遍!你心裡真是這樣想的?”
看他臉色陰沉的樣子,余笙一下子就想起了今天下午。
瞧他對別人笑的多開心啊?那個女售貨員都害羞成那樣了!
怎麽回到家就開始對她威風凜凜了?
“難道不是嗎?這些話我都說了八百遍了,都不想再說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想我的七情六欲由我自己做主,而不是整天被你像木偶一樣操控著。你不覺得你這樣對自己的侄女很變態嗎?”
余笙的話音剛落下,男人就驀地揮手,將她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你覺得你像木偶一樣被我操控?你覺得我變態?余笙,你真他媽的有出息!七情六欲?我盛北爵今天就告訴你,這輩子,除了我,你再別想和其他任何男人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