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突然抽去了骨頭一樣,自然垂落在地。
她的嘴唇吃力地說著什麽,他俯下身子。
“放過吧……”她淡淡閉上眼,“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了……”
他彎著腰,跪抱著她,像耳朵失聰。
像全身融在炙熱的岩漿裡,一點點腐蝕掉他的全身。
維爾大驚:“少爺,你耳朵在流血……”
北冥少璽痛苦不堪地垂下頭:“我愛你……”
懷裡的女人安謐閉上眼,再也聽不到一絲聲息。
“我還是愛你……不管你是什麽女人,我都愛你……”
從骨子裡發出來的澀啞嗓音,痛得他蜷起背部:
“我愛你,季安安我愛你……”“我愛你……”
一秒鍾也無法停止愛你,為什麽你不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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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左一右,分別被送進兩間搶救室。
手術中的紅燈亮著觸目心驚的光……
在無窮盡的黑暗中,北冥少璽的耳邊反反覆複充斥季安安的聲音,她說下輩子不想再遇見他了。
如果他死了,錯過這輩子,他們也沒有下輩子……
……
“少爺你醒了!蘇小姐傷口不致命,沒有傷及器官,她只是失血過多,第一時間搶救、輸血,她度過了危險期。”維爾侯在病床邊,知道主人醒來最擔心什麽,緊張地報備。
北冥少璽吃力地想要坐起來。
“你不用急著去見蘇小姐,我知道你醒來後,第一時間想看到她,就讓醫院給你們安排了一間病房。她在你隔壁床位,你只要轉過頭就看見了。”維爾將床頭的高度搖上來,便於少爺躺臥。
北冥少璽側過臉,看到床上寧靜躺著的女人,皮膚白皙得發光,穿著藍色條紋病號服……烏黑的長發散在枕間……
“少爺,蘇小姐沒事,倒是你,這次差一點就回不來了。”維爾眼圈發紅,“你別折磨她了,就當放過你自己吧?”
每次罵季安安兩句,他自己都要心疼好久;懲罰她一下,他要受到十倍的痛楚。
而這次的折磨,更是讓他又死過一次。
他原以為玷汙了季安安,他就斷了自己的後路,再不會貪戀她。
事實證明,他又一次低估了他近乎變態的愛和佔有欲。
他絕不會再讓任何男人觸碰她,哪怕是一根手指!
不顧維爾的阻攔,他堅持下病床。
季安安還在輸血,胸口的傷縫合得以治療,她並沒有別的外傷。
從三樓墜下去的時候有雨蓬擋了衝力,草地的土非常厚而松軟。
北冥少璽盯著病情診斷單,腦海中揮散不去著撞開門,看到季安安渾身是血蹲在窗角落的一幕;
看到他,她絕望的眼神跳窗離開……
她昏迷前,用勁全身的力氣也要摘掉他的手;說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他的話……
這些痛畢生難忘。
北冥少璽拿著酒精棉球,一點點擦拭季安安被男人吻過的手背、碰過的手臂。
他的衝動瘋狂,差點害死了她。
季安安,你為什麽不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