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剛要開口,周子休就搶先開口了。雖然這一段也是一個笑點,但是如今的九叔畢竟是自己的師父,總不能讓師父出洋相丟臉不是?
“師父,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讓我來吧!”
九叔本身正在有些糾結,還輕聲的學了兩邊咖啡得英文發音,此時周子休開口,倒是正合他意,也想了起來,自己雖然不懂這些,但是自己的這個寶貝徒弟可是比整間咖啡廳所有的人都明白啊。
於是九叔裝作很欣慰的點點頭,看見文才傻愣愣的要開口,直接在桌子底下一腳就踢了過去。
所有的人都無視了文才的一聲痛叫,只聽周子休連單子都沒翻。
“謝謝,請給我師傅來一杯Mocha、給我師兄來一杯milkshake,至於我本人,嗯,來一杯BlueMountainCoffee,好了,就這樣吧,謝謝。”
周子休一連三個英文,弄得所有人都是一愣,別說九叔和文才,任老爺和任婷婷都是一愣不說,那個侍應生也蒙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這個,先生,對不起,可不可以請您說一下中文的稱謂?”
侍應生想叫過一位同時詢問,但是剛想開口,忽然發現,自己連那三樣東西的名字和發音都沒記清楚。
於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彎下腰,請周子休用中文再說一遍。
“嗚,對不起,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習慣了。這樣,你記一下,給我師傅來一杯摩卡咖啡,給我師兄,來一杯巧克力的奶昔,給我來一杯藍山咖啡。”
侍應生連忙點頭表示已經記下,轉身跟逃似得離開了。
“九叔,關於先父起棺遷葬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幫我看了日子?”
看著有些狼狽而逃的侍應生,任老太爺笑了笑,轉過頭和九叔說起了正事。
“我看,你是不是要再考慮考慮?這種事情,還是一靜不如一動的好。能不遷,最好還是不遷。”
“我已經考慮好了,二十年前,那個風水先生已經說好的,讓我們二十年後起棺遷葬,這樣對我們才會好的。”
任老爺本身對九叔就足夠尊敬,畢竟九叔關於這方面的名氣威望,他任家世代在這裡,怎麽可能不清楚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三天之後動土起棺!”
因為周子休這些天,這些西點沒少買回去,給大家作為早點,所以雖然不會點咖啡,也不知道怎麽喝咖啡,但是吃蛋撻還是會的,也就沒有再鬧出什麽笑話,反倒是在任老爺的面前,讓九叔賺足了面子。特別是後來,周子休和任老爺,在有關生意方面和與洋人的相處方面大談特談,周子休更是拿出了一盒香煙,把它交給了任老爺,讓任老爺拿著它去找鎮子上的一家法國人開的洋行,用這個作為信物,與洋人一起做生意。
至於那個法國人,是之前周子休用黃金,跟金銀鋪子換一千個大洋,這不過是個鎮子,哪有這麽大的金銀鋪子?好在他和對門的法國人的洋行關系不錯,從那裡拆借了一千個大洋賺了周子休的黃金。
一千個大洋可不少,洋行老板自然也就跟著送來了。
以周子休那純正的法語,這法國人差點把他當成了親人,特別是當周子休習慣性的,拿出了一盒香煙,給這法國人點上之後,這老外開口閉口就是我最親愛的朋友。
“爸爸!我先走了!”
被秋生誤會是怡紅院的伎女,任婷婷打了他一巴掌就跑了出來,正好遇上了來找她的任老爺,喊了一聲爸爸,看著窗戶那一邊探頭探腦的秋生,冷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看到寶貝女兒好像生氣了,任老爺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一聲,趕緊就追了上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文采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不說話,一頓手勢和動作比劃,這讓誰能看得懂去?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把文才打進了身後的怡紅院。
“大家要誠心敬意的拜!”
三天之後,任家老太爺的墳前。
人家的親眷,還有一些找來乾活幫忙的人,在任老爺的帶領之下,依次的上香祭拜。
“九叔,當年風水先生說這塊墳地很難找的,是一個好穴,你看怎麽樣?”
任老爺,以及他的表外甥阿威,作為任家地位最高的兩個人,帶頭上完香,走到了正在四處觀看的九叔身前。
“嗯,不錯,是塊好穴,這塊穴叫做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四尺,只有四尺能用,闊一丈三,隻得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九叔開口,就把整塊穴的裡外,都給說了一個透徹。
“九叔!好眼力!”
任老太爺心裡最後的一絲懷疑也放下了。
畢竟,九叔的名頭,對於他來說只是聽說,實際上,並沒有打過什麽交道,只知道是守義莊的,對於玄學方面很懂。
但是這風水麽,和看守義莊,完全就是兩回事情,怎麽可以一概而論?此時九叔只是過來看了一眼,就說得這麽透徹明白,與當年風水先生說的,以及當年所發生的,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師父,什麽是法葬啊?是不是法國葬禮?”
除了周子休因為看電影知道什麽叫做法葬,文才和秋生都不知道,只不過秋生多機靈的一個人,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亂問,所以站在一邊一聲不出,等著有找挨罵的去問。
“多嘴!不懂就不要亂說!”
九叔等了文才一眼,和任老爺,以及身後跟著的阿威以及周子休,死個人圍著墳塋轉了一圈。
“九叔,已經拜祭過了,可以動土了麽?”
任家找來,動土挖墳起棺的幾個棒小夥子,看到一切先期準備都已經完成,走了過來詢問九叔。九叔抬頭看看,嗯,時辰剛剛好!
“可以了!”
“好,動手!”
幾個人立刻上去,一腳就把墓碑踹到,然後揮動手裡的工具,將整個墳墓挖開。
“師父,到底什麽叫法葬啊?”
秋生被阿威從任婷婷的身邊撞開,來到九叔的身邊詢問到底什麽叫作法葬。
“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我說的對不對?”
說著話,九叔走了過來,還把阿威撞倒了一遍。護短,九叔一直當仁不讓。
“對,那個看風水的先生說過,這個叫做,哦,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
任老爺略微想了一下,想起了當年風水先生的話。
“那靈不靈呢?”
任老爺尷尬了一下,和九叔兩個人獨自走到了一邊。
“不瞞你說,這二十年來,我們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二十年前,附近方圓百裡,以我任家為首,就算在省城,也能有個名位。但是這二十年來,卻是每況愈下,如今。嗨,真是不知道為什麽啊。”
說到這裡,任老爺沒有再說下去,反而是看著九叔。作為一個生意人,九叔話裡的意思,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呢?不然怎麽會承認自家的生意不好了?
“我看那個風水先生,跟你們任家有仇啊!”
“有仇?”
任老爺一愣。
那邊九叔問出了當年任老太爺,與那位風水先生之間的仇怨,還點名了,這二十年來人家霉運連連的原因,蜻蜓點水穴上,那風水先生做的手段。
而在這一邊,周子休看到阿威又一次擠開了秋生和文才,他看不下去了,直接就站在任婷婷的身邊,把阿威阻隔到了一邊,在那裡跟任婷婷有說有笑,說一些後世常見的小笑話,逗得任婷婷捂著嘴巧笑連連。
阿威一看立刻撞了上去,想要把周子休撞開。
但是接連擠了兩次,兩次不僅都沒有把周子休擠開,反而因為用的力氣過大,把自己反而撞倒了一遍,差點摔倒在地。
想要繞到另一邊,周子休卻是用眼角余光看到,一邊和任婷婷說笑著,一邊做出一些模仿動作,阿威饒了好幾圈,都被周子休貌似無意的,把他給擋住了。
“看見沒,以後要跟子休多學學。”
“學什麽?”
秋生捅了捅文才,文才沒明白怎麽回事,只是在那裡眼睛連眨都不眨的看著任婷婷。
“笨啊,當然是跟他學怎麽逗女孩子開心了?你看他和任婷婷,他們兩個人聊得多開心啊?任婷婷根本就沒停過笑!”
“九叔啊,那應該是怎麽樣的呢?”
聽了九叔的講解,任老爺的整個臉都有些青紫,但是還是要趕緊請教,被坑了二十年,再不趕緊學點知識長個見識,以後難道還等著被坑麽?
“當然是雪花蓋頂了!蜻蜓點水,棺材頭都碰不到水,還怎麽點水?”
九叔剛說完,那邊就挖到了棺材,很快,就把棺材從墳墓之中,用繩索起了出來。
“松繩,起釘!”
九叔看看周圍的人:“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的日子,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還有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略過了一點時間:“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開棺!”
四個負責起棺開棺的人,轉身就要抬起來棺材蓋。
但是卻就在這個時候,附近山林中的飛鳥,卻好似有什麽猛獸到來一般,紛紛逃命死的飛走,就連天上的金雕,也不由得飛得遠遠的,要不是周子休的眼力不錯,都快看不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