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直很想大聲的喊上幾句,因為,他覺得自己真的挺冤的,不過就是想在夢裡做一點男人都應該去做的事情,結果就悲劇了。
現實?
夢境!
前一眼自己還在夢境中的天道聖碑中感悟大道,下一眼,自己就到了胸口中了一刀的現實中?
這種切入也太快了點兒吧?
別說是方正直了,換成任何人來經歷同樣的事情,都不可能馬上就分清楚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至於說到方正直的做法,這同樣無可厚非。
誰還沒做過幾個跟春有關系的夢啊?
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現實中忍著也就算了,跑到夢中看到一個離自己這麽近的絕世美女,你就真的不想上去摸上兩把過過癮嗎?
方正直是個正常的男人,有一些正常男人的想法自然也屬於可以理解的事情,如果說這件事情一定要找個有錯的地方,那麽,錯的便是夢與現實的切入……
實在是太快了。
在時光和空間交錯的一刹那,方正直甚至都誤以為白裙女子就是雲輕舞了,當然了,在確定眼前是現實後,他就知道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非常好解釋,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當你在夢中遇見一個********妖嬈讓你激情澎湃的女人,然後,正準備表達自己激動的情感時,卻突然間被驚醒,然後,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在你上鋪的同室豬哥男。
那麽……
你總不可能就馬上認定,你是彎的吧?
當然了,你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只有你自己清楚,可最少,你在夢中想要對性感女人表達情感的時候,暫時不彎啊!
好吧。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方正直現在的胸口正噴著血,而且,更重點的是,方正直很清楚的看到下面十幾萬的人竟然都是一個個眼瞪瞪的看著。
沒有一個人衝上來救人啊!
我在噴血耶?
果然,世態炎涼嗎?
說好的人類齊心協力,共抗魔族呢?說好的大家一個團隊呢?為什麽下面的人,都是一個個傻愣愣的看著。
沒見過摸摸大啊?!
靠!
方正直很快就明白過來,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一切都得靠自己,下面的這些人根本靠不住,那麽,擺在他面前的事情就簡單了。
他有兩個選擇,一是拚著流血不止的身體,與雲輕舞在這風谷山崖上大戰三百回合,接著一劍將雲輕舞給哢嚓了,最後流血過多而死。
至於為什麽最後的結果是流血過多而死,道理非常的簡單,人類沒有動容,但是,魔族卻已經動容了。
風谷山崖下,幾十名魔族精英,還有拜星,還有武戟,現在正在像“瘋狗”一樣的往山崖上爬著……
目的是什麽?
方正直都不需要去猜。
而第二種選擇就是馬上撤離到安全的地方進行傷口包扎,順便再捉幾個人過來驗驗血,或者吃點什麽補血靈丹之類的。
說白了,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作為有一個有著偉大理想和抱負的好青年,他決定選第二個,當然了,這並不是說方正直怕死,事實上,這件事情真的和怕死沒有一點關系。
真正的原因是,他是一個尊重女性的男人。
嗯……
作為一個在前世接受著女人可頂半邊天,女人就是男人另一半的現代思想青年,他始終覺得,當你在十幾萬人的面前,摸完一個女人之後,馬上就舉劍把這個女人殺掉,這種狠毒如蛇蠍一般的事情。
他真的做不到啊。
即使,這個女人是魔族的少主。
可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方正直這一世的理想是悠閑的遊山歷水,吃喝玩樂,什麽魔與人的爭鬥,什麽國與邦之間的利益牽扯。
這些玩意兒和他都沒有關系。
至於出現在南域的目的,也就是為了把燕修救出去,退一萬步來說,再順便撈個殿試第一名,得個名,追個利,這也同樣沒什麽。
誰還不想自己拿個“獎”呢?
可是,拿獎歸拿獎,要是用命去換這個獎,就多少有點兒劃不來了。
方正直最大的理想和願望就是活著,好好的活著,如此簡單的理想,那麽,他要是真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把雲輕舞這個魔族少主給哢嚓了……
天知道血影城的那些魔族們會怎麽樣!
尋求保護?
這樣的事情,方正直在前世見得太多了,殺了雲輕舞,皇上自然高興,回朝之後,開個慶功大典,接著再給你封個官當當,賞你個幾千幾萬幾十萬兩銀子花花,接著,你就自求多福吧。
保護?怎麽保護!
方正直要是真的一世不出炎京城的城門,一直躲在天子腳下,那或許還可以湊合著保護一下。
可是,北山村要怎麽辦?
那裡有一個屬於方正直在這個世界的家,家裡還有著健在的父母雙親,還有北山村一百多戶的村民,殺上幾個世家公子沒什麽。
畢竟,再有權勢的世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出屠村這樣惡劣的事情,可是,殺魔族少主就不同了。
方正直可不想為了這點所謂的功勞,一輩子待在炎京城中,還整日擔憂北山村會出點什麽事情。
所以,這種榮譽,還是交給更加有理想的人去做吧。
最少,在實力足夠強大之前,方正直並不想去捅這個馬蜂窩,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接下來面臨的,就是如何安全又有技術含量的撤退了。
直接跑?在拜星和幾十名魔族精英們如瘋狗一樣的追逐下,他又能往哪裡跑?沒辦法,方正直決定穩妥一點。
先劫個人質,確切的說,是一個魔質,只不過,魔質這個詞聽著實在是有些別扭。
“叫他們全部不準動,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方正直立刻就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語氣也顯得極為冷漠。
“殺我?”雲輕舞的嘴角微動,臉上的怒意變成一種黯然的嘲諷,接著,手中的幽魂刀便再次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
暴雨敲打在那道冰冷的白色流光上,濺起一滴滴如冰霜一樣的水珠,這是幽魂刀中蘊含的寒氣。
白光驟閃。
目標……
竟然是方正直的咽喉。
方正直的表情微微一僵,他一直都覺得在距離雲輕舞如此近的時候,自己應該佔據著談判的主動權。
畢竟,對方的身份可是高貴的魔族少主,可是,現實卻是,雲輕舞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個字。
又要殺我?
不對,這是要尋死啊?
方正直很快就明白了雲輕舞的意思,一個不怕死的女人非常的難纏,但是,不怕死,卻並不代表就一定沒有任何的弱點。
比如……
“你要是再敢動手,我可就脫你衣服了!”方正直一個側身,閃過雲輕舞這奪命的一刀,接著,身體也直接閃到了雲輕舞的身邊,一隻手扣住雲輕舞的咽喉,另一隻手則依舊捂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敢!”雲輕舞的手緊緊的捏著幽魂刀,可是,她的身體卻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如果是其它人說出這句話。
她一定不相信對方正的敢做出如此有辱名節的事情。
但是……
說這句的話是方正直。
一個在剛才,當著十幾萬人的面前,摸著自己的胸口,說著,柔柔的,軟軟的,還有一點暖這樣話的方正直。
那麽,她如何敢動?
“我當然敢,而且,我還敢再進一步!”方正直當然不可能真的這樣做,但是,他卻必須要裝成要這樣做的打算,所以,他的手也慢慢的往下滑了滑,正好就滑在了雲輕舞素衣白裙的領口。
“轟隆!”
雷聲再次響起,閃電劃破長空。
已經爬到山崖一半的拜星,還有武戟和魔族精英們自然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眼中都如同有著一團火焰在燃燒。
“拜星!你們要是再上一步,我就先殺了雲輕舞!”
就在拜星和武戟等人準備再次加快腳步的時候,山崖上一個冷漠的聲音卻已經適時的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火焰在拜星的眼中升騰著。
可是,他的腳步卻還是停了下來。
……
風谷山崖上,雲輕舞的白裙隨著狂風開始飄舞,她的臉色有些白,但是她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冷笑。
那是一種堅貞不屈的冷笑。
“方正直,你休想再繼續汙辱我!”雲輕舞的語氣非常的冷,冷得如深淵中萬年不化的寒冰。
“想自殺?可以!但是,即使你自殺,也依舊不可能阻止我接下來的行為,我會先把你的衣服全部脫光,接著,在十幾萬人的面前,把你……嘿嘿,你是魔族的少主對吧?你就真的不怕這件事情傳遍魔族?”方正直很少看到一個女人露出這種表情。
說真的。
他在看到雲輕舞臉上的表情時,有那麽一瞬間的心軟過,他覺得可以嘗試著和雲輕舞去解釋一下。
比如,我剛才是在做夢啊,我並不是真的要摸你啊。
但是……
誰會信啊?
沒有人信,而且,方正直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雲輕舞現在的心裡有著死志,那麽,他便必須要讓雲輕舞知道。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方正直是在賭。
賭雲輕舞不敢真的就這樣咬舌自盡,畢竟,如果雲輕舞真的被自己這樣逼死在十幾萬人的面前。
這種仇,怕是比被自己一劍給哢嚓掉還要來得更加深刻,但要是真的放開雲輕舞,自己今日又真是必死無疑。
賭。
方正直唯一能做的便是賭上一把。
他記得劫持人質這種事情在自己和平陽的身上也發生過一次,那一次,倔強如平陽也做出了妥協。
可是,眼前這個雲輕舞……
明顯和平陽的難度不太一樣,這是一個真正不怕死的女人。
“你……方正直!你……你覺得今天就算被你逃了,你就真的還能活下去嗎?”雲輕舞的嘴唇輕輕的咬了咬,一絲鮮血從她的唇角慢慢的溢出,在暴雨中,顯得極為奪目。
她猶豫了,這種猶豫來自於雲家,來自於她的父親,那位正執掌著整個魔族的魔帝大人,她可以死,但是,她不能讓自己的死成為一種玷汙雲家的存在。
“從你下令讓拜星偷襲我的那一刻起,你覺得你有想過讓我繼續活嗎?”方正直的嘴角微揚,反問道。
“我……”雲輕舞沉默了,正如方正直所說,如果一定要追根究低,事情的起因便是她下令拜星刺的那一劍。
而且,她已經知道了拜星那一劍為什麽會失敗。
因為……
她同樣失敗了。
那一刀,她刺偏了,偏離了心臟,如此近的距離,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刺偏,但是,雲輕舞這一刀確實偏了。
雲輕舞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麽,也許是手抖了,也許是她早就料到方正直的心臟部位有一塊護心鏡。
但無論是什麽原因,正因為她刺偏了,所以,她這一刀才能刺進去。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你發個誓,以後都不讓魔族追殺我,我就答應放了你,這條件不錯吧?另外,你堂堂魔族少主,身上應該有什麽補血的靈丹妙藥吧?拿兩顆我吃吃唄!怎麽說我們也曾經花前月下,對酒撫琴過,對不對?”方正直看雲輕舞半天不說話,決定拋出自己的條件。
畢竟,這樣拖下去,對他並不算有利。
“靈丹妙藥?花前月下,對酒撫琴?”雲輕舞一直都覺得自己已經比較了解方正直了,可當她與方正直真正近距離的待在一起後,卻總是會發現,她的預想還是很難跟得上方正直的思想。
前一刻,還在對自己惡語威脅,後一刻,卻已經馬上開始談條件,而且,竟然還提起花前月下,對酒撫琴……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跟一個敵人討要靈丹妙藥是什麽意思?
靈丹……
什麽是靈丹?
“對啊,你看我的胸口流了很多血,必須要馬上止血,要不然就會……咦?”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將按在胸口的手掌拿開。
然後,他的視線就凝固住了。
因為,他發現原本血流如注的傷口,竟然神奇的並沒有再流出一絲,而且,那道巨大的刀口,居然還在以一種肉體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愈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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