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晨專心享用著晚餐的時候，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女突然坐在了他的對面。

  沒有抬頭，江晨想都不用想來者是誰。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用餐？”

  “你一定沒有注意到隔壁那條街便是俄羅斯使館，還有你那輛蘭博基尼停在公路邊上是多麽的顯眼。”娜塔莎微抿紅唇，招呼服務員給她上了份米飯。

  “我記得俄羅斯人頓頓飯都離不開麵包，吃米飯不要緊嗎？”江晨瞟了眼她面前的那碗米飯。

  “不要緊，在來這裡工作之前，我學習過華國傳統文化。”顯擺似得，娜塔莎拿起兩根筷子，轉筆似得在手指間翻轉了下。

  正常人吃飯前會這麽玩筷子嗎？江晨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句。

  “找我有什麽事嗎？”江晨直入正題地問道。

  “沒什麽特別的事，蹭頓飯不行嗎？”娜塔莎又自顧自地讓服務員上了兩瓶啤酒。

  “這麽喜歡喝啤酒，就不怕喝出啤酒肚嗎？”江晨揶揄道。

  “你是在關心我的身材？”娜塔莎抿嘴微笑。

  江晨移開了視線。

  這小妞肯定又在勾引本大爺。

  “對了，你的虛擬實境頭盔，能讓我也玩玩嗎？”

  聞言，江晨歎了口氣。

  “不是說好了只是蹭飯嗎？”

  “朋友之間就不能聊這個話題嗎？”一邊握著啤酒杯灌了口，娜塔莎一邊說道。

  “當然可以，等到幻影頭盔正式發售，我會以私人的名義送你一台。”江晨微笑道。

  見江晨顯然是一點風聲都不打算透露，娜塔莎歎了口氣。

  “好吧，克裡姆林宮希望我打探下你的虛擬實境技術究竟先進到了什麽程度……不要誤會，之所以這麽問只是因為我們在這方面和世界有些脫節。不過想來即便我問了，你也不會說對嗎？”

  “沒錯。”對於娜塔莎的坦白，江晨非常滿意。

  白了江晨一眼，娜塔莎捏著筷子夾了一片紅燒肉，送入了那嫣紅的口中。即使是舉手投足之間，都隱隱透著蠱惑的意味兒在裡面。對此江晨的選擇是不去看她，以免分神。

  “那營養合劑的事呢？”娜塔莎接著問道。

  “營養合劑？克裡姆林宮還會對營養合劑感興趣？”江晨失笑道。

  “準確的來說，國防部和航天局都很感興趣。因為我們嘗試著購買過你生產的營養合劑，雖然喝不飽，但我們意外的發現喝了之後不會拉——”

  “咳咳，我們現在在吃飯。”江晨輕咳了聲，提醒道。

  娜塔莎恍然，更改了個說法。

  “嗯……不會排遺。你們漢語文化還真是博大精深。”

  其實你想說的是麻煩吧……江晨斜了她一眼，繼續對付起自己盤中的美食。

  “所以呢？”

  “我們想和你們合作，研發一種便於攜帶，且能讓人飲用之後保持體力，有不會在關鍵時刻拉——排遺的營養合劑。”停下了筷子，娜塔莎胳膊肘放在了桌上，笑盈盈地看著江晨說道。

  “一種便於攜帶，且能讓士兵飲用之後能獲得足夠的熱量，且無需在關鍵的時候解大手對嗎？”江晨放下了筷子，拿過紙巾擦擦嘴說道。

  “還有航天員，使用營養合劑作為補給，我們可以省掉糞便處理空間。”見江晨已經吃完，娜塔莎也就不再顧忌措辭了，直入正題地說道。

  “老實說，這種東西我們已經開發出來了，所以不太需要和你們進行技術合作。”江晨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對於進軍軍需品市場，我個人保持著謹慎地態度。這東西就像糞便一樣，沾在手上之後洗都洗不掉。”

  “只是軍需食品，又不是殺人的工具，你完全無需這麽神經過敏。”娜塔莎歎了口氣，“就像是谷歌那種互聯網公司，他們不一樣為美軍設計了搬運補給用的機械狗嗎？”

  聽到娜塔莎的話之後，江晨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江晨開口道。

  “說說你們打算如何合作？”

  “三個方案。一，你們把軍用型營養合劑的生產技術轉讓給我們，並保證不會泄露給第三方，我們會以1億美元的價格對你們的技術進行收購。”

  “太便宜了，我不怎麽想賣。”江晨隨口道。

  除了便宜之外，生產營養合劑所需要用到的有機合成爐包含著太多超前科技，就拿裡面的分子篩選網這一項來說，就是現代科技根本無法做到的。營養合劑的配方本身並不昂貴，昂貴的是生產它的技術。

  對於江晨的回答沒有感到意外，娜塔莎抿嘴微笑，接著伸出了第二根指頭。

  “二，我們給你們政策，你們在我們國內建廠。我們有著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和原材料供應市場。”

  “營養合劑生產廠我只打算建在安加島上。發生了這麽多事，我這人沒什麽安全感，你懂的。”江晨淡淡地說道。

  氣惱地瞪了江晨一眼，娜塔莎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了第三根指頭。

  “三，你們生產，我們進口。”

  “軍用型？”

  “當然。”娜塔莎點頭道。

  江晨沉默了片刻。

  “我可以聽下你們的訂單大概有多少嗎？”

  “每月2000萬支。”娜塔莎說道。

  2000萬支嗎？也就是20箱營養合劑。如果不是過分追求低熱量的話，營養合劑的成本也要便宜不少。比如現在生產營養合劑必須使用特殊的DH海藻，但如果生產廢土上那種營養合劑的話，任何蔬菜水果都能夠作為原料，生產出A級以上的營養合劑。

  而水果和肉類的價格，對於靠近農牧業大國的新國而言，可謂非常低廉。

  “你們能接受什麽樣的價位？”江晨問道。

  “一支3美元。”娜塔莎有些緊張地提議道。

  俄軍士兵平均單日夥食費為351盧布，折合美元4.6美元。考慮到營養合劑能夠代替正常飲食，只要營養合劑的價格不是過高的話，收購營養合劑對於俄軍來說並不是一項負擔，反倒可以一定程度地減少夥食方面的軍費開支。而且營養合劑便於儲存，使用營養合劑作為戰略物資儲備的話，也能省下一大筆錢。

  但如果按照營養合劑的零售價，每支6.1美元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負擔得起。

  所以提出3美元這個價位的時候，娜塔莎的心情是非常忐忑的，生怕江晨覺得他們給出的價格太低了，翻臉不談了什麽的。

  太低了？

  倒不如說江晨覺得有些高了。

  江晨在心中合計了下。如果生產一支常規營養合劑，消耗的成本大概只有1美元左右，比改良型營養合劑成本低得多。而每支營養合劑賺2美元，是不是太黑了點？

  而且更關鍵的事，這種營養合劑擴大產能非常方便，無需擴大DH海藻種植面積，用普通的蔬果、甚至餐館的剩菜剩飯都能做到。

  江晨瞟了娜塔莎一眼，只見她臉繃得緊緊的，那樣子就好像是生怕他拒絕了一樣。

  嘿嘿，這怎麽好意思？既然你們不嫌貴，那就賣你們好了。

  咳了咳，江晨故作嚴肅臉。

  “雖然這個價位和我心理價位有些落差，但考慮到咱們之間的友好合作關系……成交。”

  娜塔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那樣子明顯是松了口氣。

  “感謝你的慷慨，祝我們合作愉快。”

  “不必客氣。”江晨嘴角彎了彎。

  看著江晨臉上的表情，娜塔莎疑惑地輕輕皺眉。

  他那隱隱約約的笑容，總讓她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但她又說不上究竟是哪裡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