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都不想死。
奴隸也不例外。
東崗,這裡曾是一片生態園,戰後不久這裡成了變異果農莊,後來又變成了供奴隸勞作的種植園。
在這裡務農的有犯罪者,有的是被掠奪者捕獲,也有的是出賣勞力的窮苦人,也有人單純地只是因為債務。他們可以忍受種植園中的勞役,也可以忍受監工對他們的打罵,畢竟他們不是變種人的奴隸,只要乾夠了時間,他們就能獲得自由,成為自由民。
然而最近,一條流言在奴隸中蔓延。
變種人在帝國境內連續遇害。
帝國準備用奴隸的人頭平息變種人的怒火!
一開始沒人相信,畢竟再怎麽說這也太扯了,雖然是帝國的奴隸,但他們好歹也是帝國的子民。帝國有權在他們身上予取予求,但卻無權剝奪他們的生命。
這是他們所能忍受的底線,也是他們任勞任怨至今唯一的底線。
然而一天傍晚,帝都方面來了人,準備帶走154個奴隸。
不得不說,執行命令的人很沒腦子。現在到處都是流言,暴.力事件涉及到154名變種人的消息,在帝國境內幾乎是個人都知道了。
結合先前的“謠言”,這時候帶走154名奴隸是出於何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一時間,種植園內群情激奮。
誰也不想因為這種荒唐的理由去死。
於是,在混入種植園的間諜的煽動下,轟轟烈烈的起義開始了。
監工與衛兵的手上有槍,而奴隸的手頭只有鐵鍬和鋤頭,但沒關系,這裡是末世。
起義者分成了兩撥,一撥人炸開了種植園圍牆的一角,另一撥人拿著鋤頭和鐵鍬,埋伏在了巡邏隊的必經之路上。
夜晚的喪屍有多可怕,生活在廢土上的幸存者不會沒有領教過。即使是死爪也不得不懼上三分的屍群,會撕碎啃咬他們遇上的一切活物。
當屍群突破圍牆的同時,另一撥人在付出了十余條性命的代價後,用鋤頭和鐮刀劈開了巡邏隊衛兵的胸膛。撿起他們的槍,按照計劃開始進攻軍火庫。
此時種植園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衛兵們瘋狂地湧向倒塌的圍牆,用鐵絲網拉起了一道防線,用手中的步槍射殺著攻入種植園中對的喪屍。在這樣的亂局之下,沒有人注意到遇害的巡邏隊士兵,以及被手持步槍的奴隸攻破的軍火庫。
受到動員的奴隸紛紛湧入了軍火庫,由手無寸鐵的暴.民變成了全副武裝的起義者,開始進攻帝國的正規軍。
面對一萬名奴隸的憤怒,規模不過數百人的衛兵和監工,就如怒濤中的一葉扁舟,很快便淹沒在了起義者的槍林彈雨與喪屍的利爪之下。一番血戰之後,在付出了五百余條性命的代價後,起義者用鐵絲網和卡車堵住了圍牆的缺口,肅清了攻入種植園中的喪屍。
431具人頭砍下,包括那名被帝國派來要人的官吏。
帝國的旗幟被焚毀,換上了幸存者自己的旗幟。
如一粒火種,東崗種植園的叛亂,點燃了分裂.帝國的燎原之火。
……
鋼鐵飛艇之下,名為“秩序鐵錘”的電磁炮炮身微垂,遙遙直指變種人的陣地。
突然,藍色的電弧在軌道間跳躍,如同一盞明燈,點綴了夜空的黑暗。倚靠在掩體中的變種人抬起了頭,向那不自然的光源投去了困惑的視線。同樣匍匐在掩體中的NAC士兵,卻是默默地為步槍換上了新的彈夾,同時打開了頭盔上的戰術圖像。
“射擊坐標修正完畢。”
“電容器充能完畢。”
“質量彈裝填。”
“開炮!”
隨著艦長江晨的一聲令下,炮手打開保險,拇指輕描淡寫地按下了那紅色的按鈕。
嗡——
如蟬翼顫動,那刺耳的嗡鳴聲,即使是站在飛艇內也清晰可聞。
水分子被電解,氧氣被臭氧化,電磁炮附近的空氣,隨著藍色的電弧蕩開如水波般的漣漪。
在所有變種人的注目下,那刺目的藍光一瞬間將夜空點亮如白晝,一道橙黃色的火光在頃刻間噴湧而出。
“轟——!”
100kg級質量彈命中大地,如子彈命中凝膠那般,在泥土中崩裂出空腔,將地表的一切掀上了天空。
塵土暴起。
破裂的彈片與碎石如暴風刮過,將風暴中心的一切撕碎,隨後掩埋。
當塵埃散去,望著陣地中央那數十米寬的深坑,所有變種人瞳孔中的嗜血都以退卻,剩下的僅有濃濃的恐懼。
“那是什麽東西?”
“為什麽NAC的人以前沒用過?”
僅有的兩個疑問在變種人戰士的腦中盤旋,然而他們還來不及對這發炮彈做出任何反應,鋪天蓋地的火箭彈便從空中覆蓋而來。
四濺的燃料在空中飛舞,將黏著的一切淹沒在火海。這一次的火力覆蓋,遠遠要比前幾次來的凶猛,來的強烈。
變種人開始後撤,然而為時已晚。
火力覆蓋停止,NAC的士兵開始衝鋒,在極光-20空襲配合之下,對變種人的兵團開始慘無人道地收割。
5000人規模的兵團在接觸不過半小時便被擊潰,死傷大半地變種人逃向城區,跳進河裡,那慘狀好不狼狽。
與此同時,追擊的部隊恰好撞上了趕來支援的變種人第二兵團,雙方在叢林地帶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每隔十分鍾,便有一枚100kg質量彈傾瀉在變種人的陣地。
為了應對那恐怖的重炮射擊與火箭彈的覆蓋,變種人隻得分散了陣型。
然而陣型一旦分散,變種人的人數優勢在NAC的遠征軍面前便蕩然無存。
面對全身覆蓋機械外骨骼的士兵,身上隻披著子彈鏈和獸皮的變種人,所面臨的戰局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
殺光他們!
這是指揮部對前線NAC士兵的唯一作戰指示。
對於嗜血成性的變種人,沒有任何憐憫。
NAC不需要變種人俘虜,也沒有關押變種人的人手,所以自然也沒有接受投降的理由!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光輝撒向大地,首先被照亮的便是那染紅東郊泥土的血跡,從廢水處理廠外的廢墟,一直蔓延到鄱陽湖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