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江晨表情古怪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方媛媛。

  雖然是坐著，但姿勢似乎不怎麽的雅觀就是了。

  只見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發絲散亂著，嘴上貼著黑色的膠布。她的手腳都被尼龍繩緊縛著，以“M”的不雅造型被結實地捆在了椅子腿和扶手上。雖然衣服完好，但這樣子怎麽看怎麽的狼狽。

  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台筆記本，亮著的屏幕上呈現的是一個音頻文件。

  隱隱猜到了什麽似得看了方媛媛一眼，江晨走上前去，輕輕地點下了播放鍵。

  “喲？小妞，是不是想念哥哥了？”

  “流氓......跟你說個事，我有個同學他發了點財......不會不會，背景很乾淨，我了解那家夥，就是一個走了****運的臭吊、絲。”

  ......

  靜靜地聽完了錄音，江晨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方媛媛。

  方媛媛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即便她如何的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這個曾經像蒼蠅一樣圍著她轉的傻吊，已經成為了能夠左右她生死的人。

  沒錯，就是生死。

  當她被堵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然後被強行綁到這裡來後，有一個長相頗為嚇人的男人就對她說了。

  兩個選擇。

  一，今晚讓那個叫江晨的人滿意，無論他做了什麽。完事後，會有人給她一萬塊錢作為補償。

  二，黃浦江喂魚。

  她哪裡見過這種架勢，當時就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幾個人也沒有廢話，很熟練地將她綁在了椅子上，然後丟到了這一看就不怎麽健康的房間內。

  中間是圓床，衣櫃旁掛著的是古怪的捆綁器具，還有一排有些“猙獰”的S器具......

  方媛媛滿臉驚恐地看著這個她曾經傷害過的男人。她很害怕，她害怕他會將那些東西全都在她身上用一遍。如果他真這麽做了，她還不得不忍著。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江晨掏出了手機，仿佛已經猜到是誰了般，沒有半點驚訝，按下了接通鍵。

  “喂。”

  “呵呵，江兄對這個余興節目還滿意嗎？”不用想，這文縐縐的語氣絕對是那個眯眯眼沒跑了。

  “......周兄多慮了，如果你真的希望與我合作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何必下這種低級的套子？”江晨的聲音微微有些冷淡。

  電話那頭明顯的停頓了下。

  “江兄？你說的話我怎麽有些聽不懂。”

  “是嗎？如果你想看A、V的話，我可以送你幾個G的種子，看直播是個什麽惡趣味？”江晨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捅進了荷包裡中，扔到了儲物空間。

  手沒有從荷包中伸出來，江晨直接從儲物空間中摸出了EMP手雷，扣下了引信。

  微弱的電流音響起，那個開著的筆記本電腦瞬間黑屏，從風扇口竄起了一縷青煙。屋頂的燈泡猛地閃了閃，光線瞬間暗了下來。仿佛是印證了他的猜測一般，江晨敏銳地瞥見了幾縷淡淡的青煙從房間的幾個角落升起。

  走到床正前方的相框處，他輕輕地嗅了嗅，那股微弱的燒焦的氣味並不難撲捉到。

  監控室中。

  舉著電話的周子豪微微錯愕，那對眯眯眼罕見的睜開了。

  他搞不懂江晨剛才是做了什麽，竟然將房間內的監控全都燒毀了。

  “有趣。”

  看著那四塊黑掉的屏幕，他喃喃自語道。

  ......

  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也不存在無緣無故的善。為了一個新結識的朋友而抽自己小弟幾耳光？說是為了什麽友誼純粹是扯淡。

  明明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卻做作的演了一出負荊請罪的戲碼，然後再把這個方媛媛弄到這房間，還在一旁擺上了通話錄音。就仿佛是在主動挑起人的恨意一樣。

  從頭到尾，那個周子豪都沒有向他提什麽要求，卻做了這麽多。

  當看到這簡直是誘人犯罪的房間設計，江晨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按照周子豪的劇本，他此刻一定是該狠狠地撕開她的衣服，然後用最泄憤的方式凌、辱一番這個女人。可僅僅是這樣的話，對他周子豪有什麽好處嗎？

  將這段“暴行”拍下來，然後以此相要挾，恐怕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吧。

  對自己人都那麽狠，沒道理對外人會溫和。

  江晨無視了詫異地看著他的方媛媛，再次摸出了手機。他需要確認下，王志勇知不知道這事。

  “喂，勇哥。”

  “怎了，晨哥。嘿嘿，你小子別告訴我已經完事了。”王志勇那邊似乎還有女人的聲音，而且好像還不是一個。

  “你介紹給我的那個周兄可有些不厚道啊，還是說他又偷窺別人隱私的癖好？”江晨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

  “抱歉，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我沒想到子豪會把事做這麽絕，他希望能認識你，拜托我找個機會把你介紹給他。我想著你們兩個應該會有合作的地方，所以——”

  “沒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那麽，我先回去了。”發生了這種事，江晨也不想在這裡待了。

  掛掉電話後，江晨掃了方媛媛一眼，突然笑了。

  上前一把撕掉了她嘴上的封條，也不管她疼的如何叫，江晨直視著她那惶恐的雙眼。

  “我不懂你的心態，因為眼紅所以想給我添堵？還是說你覺得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做的事對不起你？你瞧瞧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被撕掉了封條，但方媛媛卻是說不出一句話，驚恐地看著江晨，向後瑟縮著。

  看著她那退縮的樣子，江晨不知為何覺得很好笑。

  “還真是諷刺，真不知道當初我是瞎了怎麽瞎了狗眼，竟然喜歡過你那麽一瞬間。”

  搖了搖頭，江晨向門口走去。

  “不要走！”見江晨要走，方媛媛大急。

  江晨的腳步頓住了，轉過身。他沒想到方媛媛會叫住他，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方媛媛不敢看江晨的眼睛，嘴唇蠕動著。

  “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江晨不耐煩道。

  江晨的冷淡讓她不禁感到一陣委屈與屈辱，遲疑了片刻，她還是啜泣著開了口。

  當聽到如果她不把他伺候滿意，就會被丟到黃浦江喂魚什麽的時，江晨笑了。

  “也就是說，你是在求著我上你？然後在你屁股上寫個好評？”

  聞言，方媛媛白皙的脖子脹成了豬肝色，埋著頭不再說話。

  “好好的一個人，非得把自己玩成個表子。你求我上你？帶套老子都嫌髒。”

  丟下這句話，江晨也不管她臉上的表情與如何的哀求，轉身踏出了房間，狠狠地把門摔上。

  周子豪的把戲已經暴露了，他上不上她又有什麽關系？

  這個表子並不知道，她只是個棋子。

  -

  -

  王志勇走進了監控室內，周子豪似乎是意料到他會來一般，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

  沒有一句話，王志勇上去就是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

  旁邊的工作作人員都驚呆了，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己的老板和他的朋友。

  周子豪摸了摸鼻子，看著手上的血跡，突然笑了笑。

  “勇哥，你的脾氣還真是一點沒變。”

  王志勇一把揪起了他的領子，將那笑眯眯的臉拖近了。

  “你知道我的脾氣，那你應該也知道我這個人最不能忍的是什麽。”

  “知道。”周子豪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語氣也很平淡。

  “你家裡的蛋事我懶得管，可老子好心把我的朋友帶來和你認識，你卻弄得我裡外不是人——”王志勇死死地盯著他那眯眯眼。

  “勇哥，你是家裡的長子對吧。”周子豪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王志勇愣了愣，他沒有弄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那你應該體會不到我的感覺，”周子豪輕輕地拿掉了王志勇揪著他衣領的手，“如果你體會過了，想必控制欲不會比我低。”

  “這事是我的失誤，沒想到那個叫江晨的暴發戶沒看上去的那麽蠢。不過如果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依舊會做出這種選擇。如果不能把棋子牢牢地抓在手心，那要它有何用呢？”

  “那我也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再敢對我的朋友出手，哪怕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保證你在望海市待不下去。”惡狠狠地留下了這句話，王志勇丟下了周子豪，向門外走去。

  周子豪看著王志勇離去的背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147名官員的醜聞視頻，別說你了，就算是你爸，舍得讓我回上京去嗎？呵呵。”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玩火了。

  沉吟片刻後，他又是搖了搖頭。

  “真是可惜了，看來以軍工智能化項目為切入點扳倒老哥是不現實了。這個江晨......算了，暫時還是不要刺激王志勇那貨比較好。”

  -

  -

  驅車回到別墅，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燈是滅的，看來阿伊莎應該已經睡下了。

  江晨將車開進了車庫，然後徑直向別墅的書房走去。

  靠在電腦椅上，打開了筆記本，他先是檢查了下電子郵件。

  【演員已經登場。夥計，是不是該下一步了？——羅伯茨】

  【附件：強尼個人資料、劇本】

  仔細審讀玩附件信息之後，江晨思索了片刻，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這時，一杯熱可可突然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江晨愣了愣，轉頭看去，只見阿伊莎那小妞正站在他的背後，溫柔地注視著他。

  “這麽晚了，還沒睡？”江晨停下了手邊的事，看著她溫和地笑了笑。

  “嗯，剛從培養艙出來。”阿伊莎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柔地按摩了起來。

  “你先去睡吧，我還有點事要做。”江晨微微笑了笑，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捏住了那柔軟的小手。

  見阿伊莎紅著臉離去，江晨再次將目光投回了電腦的屏幕上。

  “計劃得加快了嗎？”喃喃自語著，江晨在正文上又敲下了幾個字。

  【讓尼克做好準備，十月初我會去一趟烏克蘭。】

  在此之前，他得去末世弄批厲害點的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