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江晨和洛奇打了聲招呼，然後便離開了瑞吉酒店，乘車前往了新國大使館。在路上，江晨接到了阿伊莎打來的電話，聽她匯報了關於敘利亞的戰況。

  “……在俄羅斯戰機的配合下，我們與敘利亞政府軍已經成功將IS武裝力量包圍在邁亞丁地區。伊拉克方面已經派出軍隊前往邊境，阻止IS部隊向邊境方向撤退，這場戰爭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很好，通知納耶夫，讓他準備接手這支部隊。”江晨說道。

  “好的。”阿伊莎點頭道。

  失去了北美軍火商的支持，IS已經建立的恐怖王國，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即便沒有星環貿易對敘利亞的武裝援助，這些暴徒們也堅持不了太久。

  文明終將會戰勝野蠻，歷史已經無數次的證明過。

  現在真正讓江晨關心的是沙特那邊的局勢。

  國王的身體每況愈下，或許用不了多久，納耶夫就會以國王的身份登上中東的政.治舞台。作為支持世俗化的改革派，納耶夫需要一支軍隊來完成的計劃。而江晨也很樂意看到一個更開明的中東，這有利於星環貿易的全球政策，所以承諾會在解決了敘利亞問題之後，向納耶夫提供軍事援助。

  “中東那邊的事先放在一邊，洛克菲勒的下落找到了嗎？”江晨問道。

  “線索有兩個，一個指向南非，一個指向加拿大。他比摩根要謹慎的多，早在三叉戟導彈發射之前，他就已經通過肯尼迪機場出境了。而我們追蹤到的航班，一共有兩個。”停頓了片刻，阿伊莎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派出了幽靈前往加拿大和南非……對了，前段時間，莫妮卡在歐洲那邊，追蹤到洛克菲勒位於法蘭西銀行的隱秘帳戶，產生了一筆超過五千萬歐元的異常資金流動。”

  “可以追蹤到這筆錢去了哪裡嗎？”江晨問道。

  “大通銀行的一個戶頭，ID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開戶人名叫厄裡斯·本，懷俄明州人，大洋湖軍工廠老板。根據停戰條約，該軍工廠已經於一個星期前停工。”阿伊莎說道。

  “派人去查封他的工廠，人抓起來審問。”江晨說道。

  “是。”阿伊莎點頭道。

  “先這樣吧……對了，還有件事。”剛準備掛斷電話，江晨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叫住了阿伊莎。

  “還有什麽吩咐嗎？”阿伊莎柔聲道。

  “恩，關於那些恐.怖分子”

  停頓了片刻，江晨繼續說道。

  “把我的原話告訴前線指揮官，告訴他不用留活口，日內瓦公約不適用於畜生，我也沒什麽想問的。白.磷彈、燃燒彈、溫壓彈……什麽來的快就用什麽，早打完早點結束。他們想上天堂，那我們就幫他們一把。他們喜歡爆炸，那就給我炸個乾淨。”

  “一個不留！”

  微微愣了下，那顆藍寶石般的眼眸中漸漸流露出一絲感激，只見阿伊莎神色一凜，立正站定，鏗鏘有力道。

  “是！”

  她的雙親慘死於異端教派之手，如果不是在那片沙漠上遇到了江晨，可能她最好的命運，也不過是逃到土耳其難民營，明碼標價任人選購。雖然早已放棄了不曾救贖過她信仰，也極力去回避那段記憶，但正如江晨曾經說過的，她從未真正結束那段心結……

  即從未真正放下過那段血仇。

  如果那些罪人投降，按照正常的程序接受國際法庭的審判，除了少數人會被送上絞架，大抵會有很多“無辜”的人逃過一劫，被高高在上的法官用被綁架的善良去寬恕，就像文明最終會寬恕野蠻。

  然而，只有真正經歷過那場地獄的人才清楚。

  從他們拿起屠刀的那一刻，沒有一個人應該被寬恕，沒有一個人無辜……

  了卻了一樁心事，江晨感覺心情輕松了不少。

  掛斷了電話後，他的手指從屏幕上劃過，點開了一個文件夾，裡面存著他剛剛遇見阿伊莎時的照片。那是六年前的夏天，那時的她很瘦小，就比姚姚大一點，一頭深褐色的頭髮，還有那湛藍色的眼眸，穿著從未見過的新衣服，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裡捏著裙角，就像才剛剛開始發育的洋娃娃……

  “仔細想想，還真是懷念。”

  笑著搖了搖頭，江晨對著全息屏幕滑了下手指，將照片收了起來。

  阿伊莎長大了，而他似乎也不年輕了。

  再過個幾年就得三十歲了，服用DNA端粒延長藥劑的黃金年齡。保守估計，他還有幾百年的路要走，有這麽多愛著自己的人陪伴，想來這段路也不會孤單。

  點開了郵箱，江晨隨手編輯了一個郵件，發給了奧多·加西亞，也就是萊斯莉·加西亞的父親，大通銀行的董事長。

  郵件的內容很簡單。

  【替我凍結一個帳戶，ID：……】

  大概不到半分鍾，他便得到了回復。

  答覆只有兩個字母。

  【OK】

  “前面發生了什麽？好像是車禍。”回答了江晨的問題，坐在駕駛位上的保鏢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副駕駛位上的那位已經將手伸進了懷中，握住了藏在裡面的11式手槍以備不測。

  並非察覺到了什麽，只是任何突發情況都在他們的戒備范圍之內，誰也無法保證這場車禍不是為了將他們的座駕逼停而有意為之的。幽靈特工大概已經行動了起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然而這時候，坐在後座的江晨突然打了個哈欠，咧了咧嘴角，像是說給自己聽似得，懶洋洋地開口道。

  “我原本還以為，這次華盛頓之行，應該沒那麽多礙眼的小老鼠了，看來有些人還是不打算讓我消停啊。”

  說起來，美國人似乎還不知道，在前年洛杉磯那場襲擊中，獨闖大使館的那個鋼鐵俠是誰吧。

  也許，是時候讓全世界人民瞧瞧，咱除了董事長之外，還有著另一重身份了。

  雖然他的保鏢並未察覺到什麽。

  但江晨已經察覺到了一股殺氣，正一步一部地朝著他的方向逼近。

  這是解開第一層基因代碼開始，血脈便賦予他的能力。而經過了現世與末世兩界無數次歷練，得到強化的直感。即便他很久沒有動手，這份能力也從未生疏過。

  很難用科學去解釋。

  總的來說，大概就類似於野獸的直覺罷！

  將手伸向了座椅底下，江晨隨手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只聽哢的一聲，一個紅色的按鈕彈了出來。抬頭看向了街角對面，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沒有任何遲疑，按下了那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