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來,就有護士過來給娜娜量體溫跟血壓,一個上午馬不停蹄地做各種檢查,血常規、心電圖、白帶等等,好不容易忙到中午可以喘口氣了,兩人剛剛吃上璿專門送來的午餐,就被護士通知說,醫生過了檢查結果了,原定明天上午的肌肉注射藥物流產,改為下午進行,有肌肉注射一陣,改為靜脈輸液。
娜娜不懂,一聽就很緊張。
宸一直安慰她,午餐後哄著她睡了一覺,然後在醫生一上班的時候,就追到了醫生辦公室,詢問肌肉注射跟靜脈輸液的區別。
醫生給宸做了詳細的解釋,說這是根據娜娜自身的身體條件做的更改。
醫生說,下午輸液前,讓娜娜在底褲上準備好衛生棉,藥水裡會添加陣痛的成分,但是還是會有些疼,讓他們都有心理準備。還說讓娜娜下午開始,每次去洗手間,都在盆裡尿尿,如果發現了完整的胎囊剝落,就將盆交給護士,那個被打落的孩子要作為標本被單獨標記。
宸面無表情地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吩咐璿去家裡洗手間把衛生棉帶過來。
再次回到娜娜的床邊,宸靜靜坐著。
他拉過她的小手,著她酣睡的容顏,心裡難受極了。
腦海中一遍遍回味著與她相遇的經過,就好像是京華一夢。
只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樣的歡愉之後,會給她帶來這樣的傷害。
宸紅著眼眶,靜靜守著她。
很快,璿跟羽過來了。
璿看著宸靜靜不動,一雙深邃繾綣的眸子隻落在娜娜的臉上,淡淡的悲涼從他寬闊的後背一點點揮散出來,這幅畫面,任誰了都於心不忍。
“咳咳,哥,東西帶來了”
璿說著,將衛生棉放在床頭。
宸眨眨眼,隱忍下什麽,起身拿了衛生棉
璿有些難過,不知道要怎樣安慰他,隻說:“我出去一下”
璿開之後,宸微顫著雙手,從袋子裡取出一張衛生棉。
他抓過包裝袋了一下說明,然後從衣櫃裡取了一條娜娜的底褲,幫她把衛生棉貼好。
他一直忍著情緒,只是,在貼好之後,眼眶偏偏墜下了一滴淚來。
他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兩點半的時候,護士端著托盤過來了。她將藥水放在床頭櫃上,又拿著藥水做了最後的檢查:“歐陽雪娜的。一共三瓶。扎針之前去一趟洗手間吧。”
娜娜迷迷糊糊睜開眼,前一天晚上擔心害怕,睡不著,這會兒倒是補了一覺。
她著護士過來了,盤子裡還有藥水,有些慌張地坐起來,面色一點點蒼白掉。
宸大步走了過去,輕輕笑了笑:“乖,不怕,不過就是像感冒發燒一樣,沒什麽大不了的,老公陪著你呢!”
她窩在他懷裡,忍不住抬手拿起一隻藥瓶:“米非司酮?”
護士小姐點點頭:“這個就是打孩子的!”
娜娜嚇得小手一抖,藥水掉在被子上。
宸伸手將瓶子放回托盤裡,有些責備地了眼那個護士,偏偏那個護士撕開了一支一次性輸液器的包裝紙,正埋頭擺弄著,全然沒有在意到自己說的話有何不妥。
娜娜嚇得渾身發抖,她掉下淚來,抬頭著宸:“會、會不會很疼?”
宸喉結動了動,聲色已然沙啞掉:“不會,醫生說了,給你加了鎮痛的藥。”
娜娜深深了他一眼,頃刻間淚流滿面:“我是說、寶寶,寶寶會不會疼?”
一邊的護士小姐雙手一抖,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太過直白了。
而宸一直隱忍的情緒在顧斜陽的這句話後,徹底繃不住了!
“娜娜!”宸緊緊抱著她,夫妻倆就這樣相互取暖,抱頭痛哭!
小護士有些受不住,也紅了眼眶,在婦科待得久了,各種形式的墮胎多的多了,最多的就是很多不懂事的年輕小姑娘,還上著學呢,打胎就跟避孕一樣,對生命絲毫沒有尊重,沒有感情,冷著一張臉來,笑著一張臉走,好像懷孕是負擔,打了就高興。
這世上,多少真心想要個孩子的夫妻,使勁了全部的力氣,眼巴巴期盼著。可偏偏,就有這麽多不懂事的年輕男女,漠視生命,漠視身體!
小護士著眼前的黃埔夫婦,忽然覺得,就在這一瞬,從他們的身上學到了許多。
宸努力控制了一會兒情緒,自己擦擦眼淚,再掀開被子,將娜娜抱去了洗手間裡。
他給她搓了塊熱毛巾,擦了擦臉,然後拿著自己提前幫她貼好衛生棉的底褲,默默無聲地、微微顫抖地遞了過去。
娜娜情緒崩潰地雙手抱住腦袋,不斷地搖頭,斷了線的珍珠就這樣從眼眶裡爭相下落!
很快,璿跟羽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見宸抱著娜娜從洗手間出來。
兩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
璿跟羽什麽也沒說,幫著宸拉過被子,放娜娜進去。
護士小姐深吸一口氣,輕輕拿過了娜娜的一隻手腕,給她扎上牛皮筋,查靜脈,然後扎針!
當細長的針頭刺入皮膚的那一刻,娜娜緊緊閉著眼,不敢去!
“老婆!”
宸抓住她的另一隻手,攤開她的掌心,將自己的俊臉整個埋在她的掌心裡,恨不能此生便在她的掌紋中安身立命!
很快,護士調整了輸液器的流量大小,淡淡道:“好了,如果有需要就摁床鈴,現在開始,去洗手間都要用盆。”
護士端著托盤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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