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靜靜的,沒有一盞燈,偶爾會有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朦朧的照著彼此的身影。兩人的目光,在灰暗的光線下,閃閃爍爍。
“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你只會讓她覺得被逼迫。”陳景志低聲說。
歐陽雨澤聲音更冷:“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陳景志,你不可能得到滿滿,永遠也不能。”
睡夢中的陳滿滿,突然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她一動也不動,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第二天一早,滿滿便靜坐在院子裡。這已是深秋了,早上的空氣有些涼涼的。歐陽雨澤拿著一件外套,輕輕的披到她的身上。
陳滿滿伸手去按住衣服的領子,卻碰到了歐陽雨澤的手,她立刻垂下了頭:“你坐,我有話對你說。”
現在,她已經能通過碰觸感覺到他的氣息,但是卻讓歐陽雨澤覺得有些哀涼。她並不是愛他而憶起,只是因為單純的接觸。
歐陽雨澤在她的身旁坐下,微微含笑的看著她。
不管怎樣,他不會在她的面前流露出內心的感傷。
“你想說什麽?”
陳滿滿把手擱在大腿上,她拉著外套的衣服,相互的繳來繳去:“歐陽雨澤,你走吧,不要再留在這裡。我不會恢復記憶,也不會重新愛上你。”
歐陽雨澤臉色一變,她要說的,永遠是這個。
他的胸口,突然一痛,他下意識的捂了捂。
而陳滿滿,臉色涼涼的,她看不見他的痛楚:“我真的想恢復往日那種寧靜的生活,我覺得我和景志生活在一起很好,為什麽,你一定要來打擾,讓我記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記憶,是要我心甘情願去恢復才能恢復,現在我不想恢復,便永遠也不會恢復。
歐陽雨澤,你在這裡,只會讓我覺得壓抑。你走吧,我不再是原來的唐點點,原來的一切,都我來說真的很陌生……”
“好了……”歐陽雨澤突然出聲,打斷唐點點冷漠絕情的話。
他的心痛,讓他有些無法再承受下去。
陳滿滿微微的咽了一下喉,說出最後一句話:“希望你真正的明白。”
歐陽雨澤靜默不語。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失望。像是一個在黑夜裡努力許久,卻依舊徘徊原地,等不到黎明的人。
“小圓。”陳滿滿忽然急喚。
“陳小姐。”小圓應聲而出。
“扶我進屋吧,我餓了。”她把手交到小圓的手裡,小圓立記扶住她,溫聲說,“恩,陳小姐,粥已經熬好了。”
陳滿滿徑直進了屋,留下歐陽雨澤一個人在院子裡,吹著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