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酒,她連頭也一起洗了,然後戴著浴帽就出了浴室。她穿著一件吊帶睡衣,後背露出一大片,紋在肩胛處的那個紋身特別的明顯。
歐陽雨澤去拿吹風:“我給你吹頭髮。”
王桐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恩”了一聲。男人給女孩吹頭髮,特別的有愛。
她坐到沙發上,背對著歐陽雨澤。
歐陽雨澤拿著吹風,輕輕的取下她的浴帽,濕漉漉的頭髮便垂泄了下來。歐陽雨澤的手,溫柔的撚起她的長發,輕輕的吹。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吹風輕輕的嗡鳴聲,氣份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好。
王桐的嘴角輕輕的含著笑。
歐陽雨澤用手挽起她的頭髮,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的背,他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
他經常給陳滿滿吹頭髮,所以有些印象之中的手感,自是已經熟悉。當它存在時,你或許並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一旦當它不在了,你就能立刻發現它的不同之處。
每次,他撩起滿滿頭髮的時候,手指都會碰到她背上的那塊小傷疤,有小小的硌手,他已經熟悉了那種感覺。
可是剛才,他那麽輕撩而過,碰到她的背,卻並沒有硌手的感覺傳來,而是十分光滑細膩。
歐陽雨澤的手,漏跳了一拍。
他的手,竟然有一瞬間的顫抖,他手中的吹風並沒有停,依舊吹著。而另一隻手,卻將王桐背上的頭髮全撥拂開,搭在她的肩上。
她的背,全都露出來。
那個紋身還是那個紋身,可是上面的疤痕卻沒有。歐陽雨澤的腦子一下子熱了,他顫顫的用手指,用拇肚,再次輕輕的滑過那個紋身。
很光滑,很細膩,沒有傷疤。
傷疤呢,滿滿的傷疤呢?
歐陽雨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當初,滿滿不肯袪除那個傷疤,而特意去紋了這個紋身將它美化。
而小王,只是知道滿滿有個紋身,但並不知道那個紋身隱藏的真相。
所以……
歐陽雨澤的呼吸都急了起來,他盯著王桐的發頂,像看著一個魔鬼一樣,驚駭和惶恐全都寫在了他的眼睛裡。
眼前的人,不是滿滿,不是滿滿……
這幾個字,把歐陽雨澤打入了地獄的深淵,眼前忽的一黑。
而吹風,因為長久的停在一個地方,王桐感覺到不舒服,她微微的動了動身子,看向歐陽雨澤:“澤,你怎麽了?”
歐陽雨澤回過神來,低下了頭。他在瞬間提醒自己,千萬不要驚慌,打草驚蛇。
他狠狠的咽了一下喉,聲音異常的平靜:“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一下廁所,你先自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