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威！你別走！”玉湛突然伸手摟住程南威的腰，“你為什麽要這麽狠心，就連陪我吃頓飯都不肯了嗎！”玉湛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程南威象被燙了一下，身體猛的一震，聽著玉湛傷心的哭泣，他沒有再推開她，漆黑的眼睛看向窗外，裡面流露出內心的慌亂與痛楚。

  “南威，你不知道，有那麽一段時間，我的日子過的很苦，很累，我以為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以為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但我一想到你，我就告訴自己要勇敢，要堅強，要早點回來見你，可是我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回來了，你卻已經結婚了……”玉湛摟著程南威哭訴著，傷心欲絕。

  程南威苦澀的閉了閉眼睛，聲音暗啞，“玉湛，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你的燈都已經修好了，我回家去了。”

  “南威，你依然不肯原諒我嗎？”玉湛哭的直抽噎，“南威，當初的決定都是我的錯，是我自以為是，是我好大喜功，我現在沒有別的奢求，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南威，對不起，你原諒我吧，我不奢求別的，只希望能夠經常看見你，看見你平安的活著，我就很滿足了……”說到後來，玉湛泣不成音。

  玉湛不比嬌嗔，孩子氣的叢佳佳，她是個很剛硬的女子，程南威跟她共事多年，再苦再痛也沒有看見她輕易掉過眼淚。

  看著淚流滿面，哭的如同要背過氣去的玉湛，程南威沉寂了很久的舊情，就這麽被觸動了，他歎了口氣，轉身扶了玉湛一把，“過去的事情，如果再深究的話，只是徒增痛楚而已，人生沒有第二次，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講了，你先坐到沙發上休息一下吧！”

  “不！”玉湛更加用力的摟緊程南威，好像怕程南威會突然跑掉一樣。

  程南威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拍拍玉湛的肩膀，“我們都過去坐坐吧，我們可以冷靜的談談。”

  這句話終於讓惶惑的玉湛不那麽緊張了，但她依然緊緊拉著程南威的手，程南威的手寬厚，溫暖，與他的手握著，好象一切都回到從前的時光，玉湛的眼淚一下子又掉了下來。

  程南威見玉湛的情緒如此不平穩，只能拉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

  “我很想你！”玉湛見程南威終於肯坐在自己身邊了，身子一軟，又要撲進程南威的懷裡。

  “玉湛！你冷靜點兒！”程南威及時的製止了玉湛的衝動，雙手扶住玉湛的肩膀，將她控制在了半空裡。

  “南威……”玉湛是心高氣傲的女子，被程南威這樣一擋，身體都跟著哆嗦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和受傷的表情，“南威，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不要再這樣殘酷的對我……”

  “不是我不肯原諒你，而是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不太合適有更多的親密了。”程南威的聲音裡帶著很深的疲憊和煩躁。

  玉湛的臉色慘白，眼淚一串一串地落，“你都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回來的嗎？我可以選擇去國外，可以選擇去更好，更高的職位，可是我卻選擇到這裡來當一個小小的審判長，我都是因為你啊！”

  程南威的眉梢跳了跳，大手握緊，張開，又握緊，“這些都已經不是我關心的事了，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你結婚了！”玉湛終於被程南威嘴裡反反覆複的‘結婚了’刺激的無法忍受了，她破天荒的對著程南威大吼大叫，“我知道你的小妻子很漂亮，很會撒嬌，我知道你對她千依百順，無比疼愛！可是那又怎樣！你是因為什麽娶她的？還不是因為我救過她的命！還不是因為你以為我是為她死的！還不是因為你覺得她的外貌隱約像從前的我！”

  程南威心頭一驚，玉湛不愧是最優秀的特工人員，她眼神犀利，心思細心，見了叢佳佳兩次，竟然可以看出自己當初衝動之下娶叢佳佳的原因。

  “那個小女孩子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跟你也絲毫不般配，你跟她結婚，你寵她，照顧她，是你以為我是因為救她死的，你想在她身上找到我生命的延續！你想我為了她付出了生命，你就該讓她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這樣我死的才算有價值！”玉湛的黑眼睛裡發出精光，她強忍著酸楚，極快地說著，“不然以你的冷硬個性，你怎麽會喜歡上那樣幼稚，衝動，又任性的女孩！你又怎麽會娶她，更她結婚！”

  程南威的心底的秘密被玉湛無情的揭開，他冷峻的臉龐痛苦的跳動著，他聽著玉湛說著叢佳佳的缺點，即便他知道那些缺點都是真實存在的，但他下意識的想維護叢佳佳，“佳佳是有些幼稚，但她很善良，她是有些衝動，但她很勇敢，很真誠。”

  玉湛聽程南威如此維護叢佳佳，很是吃醋，她委屈的撇了撇嘴，“你是愛上了她，不再愛我了嗎？程南威，我們在一起十年的感情，抵不過你和那個小丫頭半年，你是真的變心了嗎？”

  程南威拳頭不由的攥得緊緊的，“是我變心了，還是你失信於人了？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一參加完那次任務，就會給我電話，就會回來跟我結婚，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新房，婚禮名單，婚宴現場，戶口本，身份證，就等著帶你去登記然後舉行婚禮了，卻等來你犧牲的消息！

  我最近知道，組織上是給過你選擇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這些年付出了多少，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組織上也是人性化的，但你選擇了更輝煌更偉大的事業，你在做出那個決定時，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的痛徹心扉！”

  玉湛掉著眼淚，無限哀戚的看著程南威，“對不起！”玉湛悲痛的哭了，“當初我以為那個任務會很快完成，我以為自己會很快回來，而你同我有一樣的價值觀念，有一樣的事業追求，我以為你知道我做出那樣的決定後，會支持我，我以為你看到我取得成功後會替我高興，為我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