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這自古品鑒畫作,就如同在餐桌上吃雞蛋,雖說比喻是粗俗了一點,無論這顆蛋好不好吃,您感歎完便夠了,又何必知道下蛋的母雞是誰呢?”
“看來姑娘便是這幅畫作的主人了?”那書生上下打量了南宮玥一番,隨後突然問道。
“這位可是京城最有的金小先生,評鑒字畫可是一絕,連皇上都要敬小先生三分,你是哪家的姑娘,金先生問你話這是抬舉你,怎麽這麽不懂規矩!”
有人立刻打抱不平。
“這也叫畫?唉……”
人群中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就是!真是太難看了!”
“你們別這樣說嘛,二姐姐從老家回來沒多長時間,不會作畫也是常理。”
南宮琦朝著人群大聲的說道,引得眾人恍然大悟,難怪畫的這麽難看,原來是鄉下來的。擺明想讓她難堪,卻做出一副很為她關心的樣子,不得不說,她才入京兩個月,這南宮琦的演技確實長進了不少!
“不會畫就不要上來逞強嘛!”一名千金柔聲道。
“是啊,是啊,真是丟人!”另一名千金附和道。
“不好意思各位,雖然姐姐的畫汙了各位的眼,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南宮琦見眾人指責南宮玥,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明顯,說出的話卻是嬌柔的很。
“南宮小姐。”在眾人一片議論聲中,金小先生竟然給南宮玥也行了禮,倒是驚得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自幼跟著家祖看畫至今,潑墨寫意之作見了沒有億萬也有千萬,可是二小姐的這個畫作,倒是與眾不同,完全沒有閨閣之氣,反而有將才之風,倒是可惜缺了一個題名,壓住全畫才好。”
“什麽將才之風,不過就是一些破爛……”
南宮琦很不服氣的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都聽到了,一時之間,有服氣的也有不服氣的,幾乎每個人都看著南宮琦,眸中滿是斥責之意,南宮琦顯然一驚,猶豫了好一會兒,眼圈一紅,低著頭就退了出去。
“南宮小姐,您請吧。”一回神,這金小先生竟然已經把金毫送到了南宮玥的手裡,示意她題字。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南宮玥的身上,這種壓力感,比當年她拆炸彈的壓力還要大。正準備棄筆投降,手中的筆卻突然被人抽走:
“既然缺題,那第四局,本王就以此畫題詩。”
南宮玥抬眸望去,只見慕容羽一襲白衣勝雪,長身玉立,如詩似畫的容顏俊美無籌,讓人一見再也移不開眼。可是他卻沒有看她,而是玉手輕抬,低頭凝思了片刻,拿過南宮玥的墨梅圖放在桌子上,筆走龍蛇,南宮玥望了望那首詩,字跡飄逸生動,頗有大家之風。
不容南宮玥仔細辨認,便見慕容羽突然頓一下,隨後大手一揮,那首題好的詩一片模糊,瞬間變成一座假山,慕容羽將筆一擲,朝著周圍看字的人做了一揖:“此局,是本王輸了。“
南宮玥對慕容羽的行為感到有些吃驚,不過他都這般說了,她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麽,當時也扶了扶禮道:“我本身便不太擅長這墨寶,雖說金先生抬舉,可是到底沒這點斤兩,這畫局,我也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