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一直相安無事,轉眼,便到了正月十五,過了十五之後,景帝重新忙了起來,朝臣們也重新回歸朝堂,繼續以往的一切。
百裡瑞重新離開了京城,繼續去督促選才的事情,至於沈浩跟蘇清寒,暫時都被留在了京城之中。
平時閑來無事,安公主總會跑到關雎宮之中,逗逗弟弟,哄哄妹妹,蘇卿顏見她很喜歡弟弟跟妹妹,也歡迎她來關雎宮玩。
之前的幾次,榮貴妃都會陪著她,可隨著安公主來的次數增加,榮貴妃索性由著她,讓她自己來關雎宮中。
反正,安公主的身邊總有宮人在,加上來關雎宮,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榮貴妃也是希望,她能夠跟三皇子跟三公主多多親近。
若將來有一天,三皇子真的成為了太子,從小就親近他們的安公主,還是可以得到一定好處的。
最起碼,和親這種事,就不會發生在安公主的身上。
並不是身為公主,就一定是幸運的,歷朝歷代之中,和親的公主不在少數,然而結局卻沒有好的。
榮貴妃希望,將來安公主長大,可以在京城之中擇婿,這樣的話,想要見面,也時時刻刻能夠見到。
若是安公主有心,將來她老了,是可以被接出皇宮,由安公主給養老的。
這也是為何,后宮裡的妃嬪們,都希望有個孩子的原因,很多時候,孩子真的是依靠。
轉眼,到了正月二十,榮貴妃給家中寫信,希望父親沈成忠,可以跟皇上提一提立後之事。
後位空懸了許久,也該有人主持中宮了,既然宸貴妃幾次明確跟自己說,她不會爭奪後位,那自己自然要盯得緊一些。
“娘娘,靜昭儀最近倒是很安靜,想必,那一道聖旨,嚇住了她。”
宜春宮內,紅袖站在榮貴妃身旁,笑著回稟道。
“畢竟,二皇子是她的命,若真的將二皇子從她身邊帶走,她可就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本宮若是她,就安心撫養二皇子,最起碼,要等到二皇子懂事了,再說其他。”
將孩子養好了,對母親眷戀加深,那個時候,就算皇上真的想將二皇子帶離靜昭儀身旁,也總要考慮一二。
“還是娘娘睿智,娘娘,而皇上真的將二皇子帶離靜昭儀身邊,這后宮中,誰會有權利撫養二皇子呢?”
紅袖猜測,自家主子,肯定是不能的,畢竟主子身邊有安公主,加上如今這般的位分,以及前朝母家的地位,皇上總會思量一二。
自從十五之後,紅袖總能聽到,有人談論皇子的事情,許多人都認為,太子之位,在將來,會落到三皇子的身上。
紅袖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畢竟,依著靜昭儀如今的身份,跟母家前朝的地位,二皇子想成為太子,實在是難如登天。
況且,二皇子的身體不好,根本比不得三皇子,所以明眼人一瞧,就立見分曉。
除非,將來二皇子長大,身體好了,又有才華,這般情況下,倒是有幾分可能,能夠競爭太子之位,現在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的。
“本宮也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本宮已經瞧不清了,宸貴妃不可能,本宮也不可能,倒是祺昭儀,或許有這個榮幸。”
雖然過完了年,可祺昭儀還是跟年前一樣,時常幫著自己,打理后宮的事情。
榮貴妃估摸著,以後也會一直如此,這樣其實也好,有個人幫著,倒是能省事一些。
反正,大權還是握在自己手中,隻分出一些無關緊要的,倒也無妨。
榮貴妃如此說,紅袖也就沒再問,事情沒發生之前,誰都不好說什麽。
…………
“嬤嬤,奴才查了許久,終於有線索了,那個給主子接生的產婆,年初五的時候,病死了。”
關雎宮中,小福子湊到金嬤嬤身邊,將金嬤嬤讓調查的事情,回稟給了金嬤嬤。
“死了?”聽小福子說完,金嬤嬤十分詫異,“是真的病死了嗎?那產婆一看就是個身體好的,怎麽會忽然病死?”
身處后宮多年,金嬤嬤自然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的巧合,她皺著眉,繼續詢問著小福子。
“回嬤嬤的話,奴才查過了,確實是病死了,不僅如此,他們一家還搬離了京城,走的挺匆忙的,人剛出殯,就搬走了。”
“這倒是有趣了,看樣子,果然有蹊蹺,還能追查下去嗎?最好,是找到那個產婆的家人,就算花錢,也是無妨的,我要你撬開他們的嘴。”
既然是有蹊蹺的,自然要查清楚,金嬤嬤的眼中閃過狠意,她看向小福子,開口吩咐道。
“嬤嬤放心,奴才一定會繼續追查的。”連忙應聲,金嬤嬤的話,小福子自然是聽得。
“你也辛苦了,大過年的,都不得安生。”見小福子應下,金嬤嬤笑著開口。
“嬤嬤這是哪裡話?娘娘對奴才恩重如山,別說是跑腿辦事,就是要奴才的命,奴才都不說二話。”
聽金嬤嬤說完,小福子笑著開口,若非是蘇卿顏的信任,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以前的時候,他被人吆來喝去,如今不同,只要出去,誰瞧見他,幾乎都要尊稱一聲福公公。
這樣的榮耀,是主子給他的,他感念在心。
“大過年的,什麽命不命的,你去吧,我去瞧瞧小主子們,產婆有問題,我對奶娘也不放心。”
跟小福子又說了幾句,金嬤嬤轉身,向著另一邊的偏殿走去。
…………
“成……跪妃,前……成跪妃……”關押著邢嬪的地牢中,臭氣熏天,因為景帝的刻意吩咐,這段時間,邢嬪過得生不如死。
好幾次,她都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可始終有人,吊著她的命,讓她無法求死。
再加上,她心中有個信念,所以她苦苦的支撐著,最近幾天,她的嘴裡不停的說的,可因為少了一截舌頭,所以說不清楚話。
“什麽跪妃不跪妃的,消停點!”一鞭子抽在了邢嬪的身上,看守著她的侍衛,捂著鼻子,向著前方走去。
雖然疼痛,可邢嬪就好似不在乎一樣,在她的嘴裡,仍舊不停不清楚的念叼著,“見……成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