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嬪離開之後,嫻妃坐在椅子上,盯著殿門口發愣,瞧著自家主子如此的模樣,玲瓏有些擔憂的開口,“娘娘?”
“本宮沒事。”回過神來,嫻妃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不知怎的,在面對邢嬪的時候,嫻妃莫名的覺得緊張。
“你找機會,查一查邢嬪的底細。”嫻妃不明白,為何邢嬪如此囂張,難道真的自己所想的那般,邢嬪並非是邢嬪?
可不是邢嬪,她又是誰呢?
想到這兒,嫻妃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
“皇上,臣有罪。”大殿之上,肖鵬跪倒在地,語氣十分恭敬。
見肖鵬如此,景帝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道光,他看向跪在殿中的肖鵬,好一會兒,這才淡淡開口,“肖相這是何意?”
“回皇上的話,臣有罪,臣見皇上子嗣稀薄,便想著為皇上尋覓賢良女子,為皇上開枝散葉,卻沒想到,送進宮的,竟是個蛇蠍毒婦,是臣的罪過,請皇上饒恕皇后娘娘。”
跪在地上,肖鵬開口回稟著,言語之間,頗有懊悔之意。
不過,到底薑是老的辣,肖鵬說出來的話,將自己摘得也挺乾淨的。
誰都知道,景帝的子嗣稀薄,肖鵬打著為皇上好的名義,想來掩飾自己的罪過,這讓景帝不由得暗自冷笑。
“啟稟皇上,丞相大人也是為了皇上,還請皇上看在丞相大人的忠心上,對皇后娘娘留情,不管怎麽說,娘娘都是您的發妻,皇后娘娘是無辜的。”
肖鵬的話剛說完,立刻就有大臣站出來,跟肖鵬一起,為皇后求情。
當然,不止這一個,畢竟,在朝堂之中,有不少人都追隨肖鵬。
瞧著跪在地上的大臣們,景帝的唇邊勾起了一絲諷意,表面上看,這些人似乎在求情,可實際上,一個個分明是打著求情的名頭,想逼迫他解除皇后的禁足,將鳳印歸還皇后。
沒有鳳印的皇后,算不得皇后……
“諸卿這是何意,難道你們覺得,朕做錯了嗎?”語氣仍舊淡淡,可還是能夠讓人聽出,這其中包含著的冷意。
“臣等不敢。”景帝的話音剛落,肖鵬連忙再度開口,衝著景帝磕頭。
“既然不敢,那你們現在,又是何意?”盯著肖鵬,景帝冷哼了一聲,開口詢問著他。
“我說左相大人,雖然你心疼女兒,可也得明辨是非,不管怎麽說,人是你們肖家送進宮的,就算她做下的事情,跟你們肖家無關,可你們也算是識人不清。”
“再者,既然進了后宮,不管是誰,都該聽從皇后娘娘教導,皇后娘娘教導不力,導致那毒婦一再想要謀害皇上的子嗣,甚至傷了皇上,皇上沒有處置你們肖家,已經是開恩了,你怎麽還在這嘰嘰歪歪的?”
沈成忠的聲音傳來,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原本他就喜歡跟肖鵬對著乾,這一次又是肖鵬理虧,沈成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沈右相,本相的家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肖鵬的心裡是憋屈的,他沒有想到,自己送進宮的,竟然是一條毒蛇。
不得不說,元音偽裝的太好了,以至於肖鵬這樣的老狐狸都沒能看出元音的偽裝,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皇后寫的書信,肖鵬已經收到了,皇后被收回鳳印,禁足棲鳳宮的事兒,肖鵬也知道,他明白,事情已經發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住皇后。
只有皇后依舊是肖家的人,有些事情做起來,才會更加方便,他就要準備好了,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
“左相大人,你怎麽沒老就糊塗了呢?這是皇上的家事,哪裡是你的家事?別說我不能指手畫腳了,就連你,也不能指手畫腳的。”
聽肖鵬說完,沈成忠並不在意,他再度開口,看肖鵬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傻子一樣。
瞧見沈成忠的目光,肖鵬氣的牙都癢癢,要不是在朝堂之上,他真恨不得起身給沈成忠幾巴掌。
景帝坐在上首處,看著肖鵬跟沈成忠之間的你來我往,對於沈成忠一再給肖鵬找事,景帝還是很滿意的。
“皇上,一切都是微臣的罪過,還請皇上免去微臣丞相之職。”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意,肖鵬重新面對景帝,衝著景帝請求道。
“左相大人,萬萬不可啊!”肖鵬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臣子大驚失色的開口。
景帝瞧著下方的一切,唇邊的笑意更深,“肖相,你這是何苦?”
“皇上,微臣心意已決,還請皇上免去微臣職務,饒恕皇后娘娘。”雖然景帝的話,似乎並沒有怪罪肖家,可他到底收回了皇后的鳳印,肖鵬知道,想要換回皇后的鳳印,就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
就算,自己不是丞相,也仍然會有許多人追隨自己,況且,有些事情,就要籌備好了。
朝堂之中,仍舊有人幫著肖鵬請罪,景帝坐在上首處,許久之後,才終於開口,“既然肖相心意已決,朕也隻好遂了你的心願。”
這一番話,讓跪在地上的肖鵬忍不住咬牙,不得不說,如今的皇上,越來越有帝王的威儀,也越來越懂得,帝王之術。
“多謝皇上。”再度扣頭,肖鵬的話,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可景帝並不在乎,之所以收回皇后的鳳印,要的,就是今天朝堂上的這個結果。
“不過,肖卿到底是國之棟梁,雖然免去了丞相一職,朕卻不忍讓你閑置在家,這樣吧,肖卿就暫時就任禮部侍郎吧。”
看向肖鵬,景帝笑著開口,肖鵬縱然心裡不滿,卻也只能行禮謝恩。
“諸卿可還有本要奏?”等肖鵬行過禮之後,景帝看向殿中的眾人,開口詢問道,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了聲音。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話說完,景帝站起身來,向著後殿走去,康寧海高喊一聲‘退朝’,這才跟隨著景帝的腳步,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