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是永春宮最亂的一夜。
年幼的二皇子,數次病危,甚至有兩次,都沒了氣息,也幸好夏淺蘿一直不放棄,這才將人給救了回來。
嫻妃在偏殿之中,也不知是不是母子連心,二皇子沒了氣息的兩次,她竟然都醒了過來,多虧有暗衛在,才沒讓她跑出去。
景帝站在正殿外,一夜未曾合眼,嫻妃那邊有暗衛,所以他比較放心,倒是二皇子這邊,讓他數次提心吊膽。
不管怎麽說,二皇子都是他的孩子,真要是出了事兒,他也是會心疼的。
天漸漸亮了,不管是正殿,還是偏殿,都漸漸的安穩下來,太陽從天邊升起,有陽光照進了永春宮之中。
夏淺蘿一臉倦意的從正殿中走出來,見景帝還在,便上前幾步,衝著景帝行禮。
“啟稟皇上,民女幸不辱命,保住了二皇子的性命,接下來,只要好好守著,慢慢調養即可。”過了這道坎,基本上就無礙了,只是還要防止抓撓,免得讓臉上留下疤痕。
“辛苦你了。”知道二皇子安全了,景帝不由得松了口氣,“折騰了一夜,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正殿之中,民女已經吩咐過了,讓仔細看著二皇子,防止他抓撓,留下疤痕。”應了一聲,夏淺蘿再度開口道。
“民女再去看看嫻妃娘娘,然後去休息。”感染天花的不止是二皇子,還有嫻妃,解藥還未送來,嫻妃也即將到了關鍵的時候。
“恩。”應了一聲,景帝看著夏淺蘿去了偏殿,這才向著正殿又看一眼,轉身向著自己所住的偏殿走去。
站了一夜,他也略有些疲憊,需要休息一會兒。
…………
“主子,二皇子挺過來了。”整個后宮都知道,昨晚是二皇子最凶險的時候,因為景帝的關系,蘇卿顏一直惦記著。
“挺過來就好,嫻妃呢?”點了點頭,蘇卿顏坐在梳妝台前,詢問著嫻妃的情況。
“嫻妃娘娘的病情還不穩,畢竟中了毒,若是有解藥的話,倒是好說,若是沒有,只怕是要危險了。”聽到蘇卿顏問,紫檀開口回答道。
“知道了。”應了一聲,蘇卿顏任由著紫檀跟紫萱伺候自己梳洗,昨晚她睡得不太好,因為那死去的暗衛,昨晚蘇卿顏做了噩夢,幸好有金嬤嬤陪伴,這才又睡了過去。
一切收拾妥當,蘇卿顏扶著紫檀的手,從內室中走出來,早膳已經準備好,蘇卿顏吃著早膳,吩咐紫檀一會兒去宮門口迎接。
昨天的時候,她讓紫檀派人去了蘇府,讓蘇王氏今天進宮。
“等過了今天,皇上就能從永春宮出來了,紫檀,永春宮內,現在可安全?”三天時間即將過去,蘇卿顏越發期盼起來,越是要到時間,她越是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主子放心,永春宮內,目前未發現其他異常,只有二皇子跟嫻妃感染,若非嫻妃娘娘中了毒,或許也不會感染上。”
有夏淺蘿的藥在,宮人們的安全有了很大的保障,相比之下,嫻妃算是比較倒霉的那一個。
“那就好。”宮人們無礙,就說明皇上也是安全的,就差這麽一天了,蘇卿顏很害怕會出什麽差錯。
“主子莫想太多,安心用膳,眼下您跟小主子更加重要,皇上乃是天子,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見蘇卿顏有些發愣,金嬤嬤開口勸著。
等用過早膳,紫檀帶著紫萱一起,向著宮門處走去,平常的時候,蘇王氏進宮,也是在早膳之後。
蘇卿顏坐在偏殿內的軟榻上,等待著紫檀跟紫萱帶著自己的娘親歸來。
“貴妃娘娘,奴才康寧海求見。”偏殿外,康寧海的聲音傳來,蘇卿顏應了一聲,讓康寧海進到了偏殿之中。
“康總管免禮吧。”瞧著康寧海要行禮,蘇卿顏開口,免了康寧海的禮。
“多謝貴妃娘娘。”衝著蘇卿顏打了個千,康寧海站直了身體,“昨兒個的事兒,奴才已經知道了,娘娘可還安好?”
因為昨晚沒太睡好,蘇卿顏的眼下略有些烏青。
“本宮沒事,康總管這是要去哪?”自從景帝被封鎖在永春宮之後,除了開始的時候,蘇卿顏見過康寧海,大多數時間,都是見不到人的。
“回貴妃娘娘的話,奴才奉皇上之命,協助榮貴妃處理宮務,除此之外,莊嬪的事兒,跟昨天刺客的事兒,也大都是奴才來處理的。”
康寧海來偏殿,是為了跟蘇卿顏回稟最近發生的事兒,他清楚,雖然宸貴妃現在懷著身孕,可后宮裡的事兒,她一定是都想知道的。
雖然她身邊的人也能打聽,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自己這個經手人,了解的多。
自己如今這般,也算是賣個人情,畢竟平常的時候,宸貴妃跟她身邊的人,都待自己不薄。
“說到莊嬪的事兒,康總管最後是怎麽查出來的?”暗衛回來之後,隻說是解決了,卻沒有詳細說,所以蘇卿顏知道的也不多。
聽到蘇卿顏問,康寧海笑著開口,將皇上辨別頭髮之事,以及毒藥之事,都跟蘇卿顏說了一遍。
“昨天的刺客,就是西狄的奸細,是他毒害了嫻妃,又嫁禍給了莊嬪,還妄想要刺殺娘娘。”說完了莊嬪的事情之後,康寧海又說起了昨天的刺客。
蘇卿顏聽完,心裡不由得閃現過了什麽,但卻沒能抓住。
“有勞康總管了。”聽康寧海說完,蘇卿顏笑著應聲,她能夠明白康寧海是什麽意思。
“娘娘,奴才還有別的事兒要處理,就先告退了,還請娘娘千萬保重身子,明兒個這時候,皇上就能回來了,想必皇上也希望,回來之後,能瞧見您跟之前一樣。”
該說的都說了,康寧海並非是為了賞賜,因此他行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等康寧海走了,蘇卿顏重新靠回到軟塌上,琢磨剛才自己心裡閃過的那一絲想法,只可惜,那一絲一閃而過,所以想了半天,她都沒什麽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