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送的貴重,也未必就是好事,主子若是喜歡,就偶爾帶一帶吧,老奴聽聞,碧璽性/脆,一個不小心,珠子上就會出現裂紋。”
聽紫檀說完,金嬤嬤開口,她總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在宮裡多年,她也瞧得出,這串碧璽是很貴重的。
“竟然如此?那我可真是要小心的帶著,我一直以為,只有玉石才是容易碎裂的,沒想到碧璽比它們還要嬌貴。”
聽金嬤嬤說完,蘇卿顏詫異的開口,她有心摘下來讓紫蘇收起,可瞧著手腕上的晶瑩剔透,便有些舍不得。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瞧見這麽好看的手串。
到底是女人,愛美乃是天性,碧璽的珠子本就顏色絢麗,加上晶體極好,看著自然十分漂亮,也不怪蘇卿顏舍不得收起來。
“主子若是喜歡,小心點帶著也就好,您平時也不需要做什麽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見蘇卿顏確實是喜歡,金嬤嬤再度開口,“不過,這碧璽價值不菲,皇后娘娘如此大的手筆,主子還是要小心些才是。”
“嬤嬤放心,我心中有數。”聽了金嬤嬤的提醒,蘇卿顏點了點頭,她知道,皇后不是省油的燈,忽然送來這麽貴重的東西,很可能是有所圖的。
仔細想想,蘇卿顏看向金嬤嬤,疑惑的開口,“嬤嬤,你說皇后送這手串,會不會是想要拉攏我?”
想來想去,蘇卿顏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畢竟今天在交泰殿中,她跟榮貴妃好一番你來我往,皇后定然都看在眼中。
后宮裡誰都知道,皇后跟榮貴妃之間不對付,眼下,她深得聖寵,或許皇后想要拉攏她對付榮貴妃,這也是可能的。
聽蘇卿顏如此說,金嬤嬤心裡的疑惑少了一些,她語氣恭敬的開口,回答著蘇卿顏的話。
“主子這麽說,倒是也可能,畢竟眼下,皇上對您的寵愛,已經可跟榮貴妃持平了。”
“這麽多年,若說皇后最忌憚的,就只有宜春宮的榮貴妃,兩人的母家勢力不相上下,最近榮貴妃的二哥立下了戰功,被封為一品軍侯,朝中的勢力,隱隱要壓過肖家了。”
到底是宮中的老人,金嬤嬤想事情還是很透徹的,所以她猜想著,或許皇后真的是想要拉攏自家主子,所以才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
“總之,不管如何,主子還是注意些要好,皇后不能得罪,榮貴妃那邊,主子也要多多堤防。”
“嬤嬤放心,我曉得的,皇后是后宮之主,得罪不得,況且,她心思深沉,若是真的比起來,我定是不如皇后的。”
“至於榮貴妃,不瞞嬤嬤,我的兄長就在榮貴妃兄長的手下,我很擔心,她會讓他的兄長為難我的兄長。”
“說起來,這一次晉封,還是沾了兄長的光,兄長在西北立下了戰功,皇上要封他為將軍。”
聽金嬤嬤說完,蘇卿顏再度開口,如今的她,雖然得寵,可仍舊是夾縫中生存,每一步,都必須要小心謹慎。
“原來如此,之前老奴還想著,皇上這麽快便晉了主子的位分,雖然是好事,卻也不是好事,如今聽主子如此說,老奴心裡也就安定了許多。”
之所以金嬤嬤如此說,是因為短短的時間,蘇卿顏就晉了這麽多級,這對蘇卿顏來說,確實是好事,畢竟,位分高了,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方便。
而且,位分高了,也就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的住了。
不過,這其中也有不好,那就是蘇卿顏的晉封速度太快,會招惹很多人的不滿跟仇恨。
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有人起了什麽壞心思,你防得住一,卻防不住二三,難保會有被算計的時候。
后宮之中的算計,輕則累及自身,重則容易丟了性命,甚至可能會連累家族,實在是太過可怕。
之前金嬤嬤一直很擔心,如今聽了蘇卿顏的話,心裡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雖說后宮不得乾政,可都知道,妃嬪的寵愛,除了自身之外,跟前朝母家的勢力也是分不開的,這次的晉封,是因為自家主子的兄長立下大功,如此的說法,應該能夠讓一些人的心裡平衡不少。
“主子既然喜歡,就帶一段時間吧,如今正是夏天,帶著倒也合適,平時主子也不常帶這些首飾。”
瞧著蘇卿顏的樣子,確實很喜歡碧璽手串,金嬤嬤便笑著開口道。
“嗯,帶幾天就收起來,這麽珍貴的東西,若是真的出現了裂痕,那就可惜了。”點了點頭,蘇卿顏笑著應聲。
…………
五天之後,長樂宮整修妥當,安公主正式搬到了長樂宮之中。
遷居的前一天,皇后特意安排趙嬪跟安公主見了一面,母女倆不免抱頭痛哭一番,皇后安慰了幾句,這才將母女倆留在了偏殿,讓她們單獨說話。
瞧見女兒,趙嬪不免叮囑許多,雖然安公主才五歲,可到底是后宮的孩子,加上最近這幾天,忽然離開了生母,又在皇后身邊,所以整個人比過去要懂事許多。
“母妃放心,若是有機會,女兒一定偷偷去看您。”
伸手為趙嬪擦著眼淚,瞧著自己的娘親憔悴許多,安公主的心裡,不免越發怨恨起了蘇卿顏。
不過,對於蘇卿顏的怨恨,她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表現出來,這是她答應了皇后的,所以她要努力隱藏。
“安兒在長樂宮中,若是受了委屈,盡管派人告訴娘,是娘沒用,不能保護著娘的安兒在娘身邊快樂成長。”
偏殿中只有母女倆,所以母女倆說話都很隨意,沒有注重什麽規矩。
雖然趙嬪清楚,女兒真的找了自己,怕是也沒什麽用處,畢竟她的位分已經不再是過去那般尊貴。
“母妃放心,女兒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點了點頭,安公主將身子靠在趙嬪的懷中,“母妃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女兒的話話,讓趙嬪的心裡既是心酸,又是熨貼,她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為女兒謀取一些保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