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皇貴妃做了決定,夏淺蘿離開了皇宮,去做準備。
是夜,宮人們在宮中巡視,忽然,東北角方向有光亮燃起,卻並非火光。
巡夜的宮人看的非常清楚,等他們紛紛趕到東北角方向的時候,亮光已經不見,隻聞到淡淡香氣,沁人心脾。
沒了亮光,隻聞得到香味傳來,趕到附近的宮人忍不住抬起頭來,向著此處所在的宮殿看去。
…………
“主子,奴婢聽說,昨晚宜春宮出現了神跡。”早起,紫檀伺候著蘇卿顏用膳,她笑著開口,將剛聽到的消息,說給了蘇卿顏。
“神跡?”聽紫檀說完,蘇卿顏有些詫異,“什麽神跡?”
“據說,宮人巡夜的時候,發現東北角有亮光,極為明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亮光不見了,隻留下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聽聞當時不少宮人都聞得陶醉了,眼前出現了幻象,什麽九天玄女蟠桃園的,說的活靈活現的。”
這樣的傳聞,紫檀自然是不信的,她只是將這件事當成是笑話來說。
“宮裡傳遍了?”聽紫檀說完,蘇卿顏皺了皺眉,再度開口。
“傳遍了,奴婢還聽說,欽天監的今早去回稟太后,說是天象大吉,又出現如此神跡,乃是天佑興安,要不了多久,皇上定然得勝還朝。”
點了點頭,紫檀開口應道,蘇卿顏聽著,卻沒再說什麽。
蘇卿顏才不會相信,昨晚宮人們看到的,當真是什麽神跡,她倒是相信,這是有人在故意設計,至於為什麽,只怕跟榮皇貴妃身上的毒有關。
知道此事的,不止蘇卿顏一個,身為宜春宮的一宮主位,榮皇貴妃是最先知道的。
她跟蘇卿顏的猜想差不多,覺得這是有人想要生事,她派了紅袖,暗中調查昨晚的事情。
雖然她已經決定要解毒,可因為美人皮比較陰毒,所以需要幾天的準備時間,榮皇貴妃隱隱覺得,這幾天時間,可能會出什麽事情。
如同她跟蘇卿顏預料的那般,兩天之後,宮裡面又出了新的傳聞,有宮人發現,榮皇貴妃身上的香味,跟那天出現神跡後,留下的香味一模一樣。
為此,太后還來了宜春宮,她雖然沒聞到那天的香味,可榮皇貴妃身上的香味,卻格外的好聞。
宜春宮內,是不用香料的,可以確定,香味是從榮皇貴妃身上傳來的。
為此,欽天監再次回稟太后,說是神跡降臨在了榮皇貴妃的身上,她身上的香味,就是證據,千萬要保存好這抹香味,免得神仙降罪於興安。
這般的無稽之談,榮皇貴妃跟蘇卿顏都不相信,可偏偏,太后竟然信了幾分,畢竟景帝是她的兒子,眼下景帝在西北邊關,太后擔心也是正常。
可這樣一來,想給榮皇貴妃解毒,就多出了一些困難。
因為這所謂的神跡,有朝臣奏稟,立榮皇貴妃為後,雖然這是榮皇貴妃曾盼望過的,可此時此刻,她一點都不歡喜。
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只要毒不解,香味就會一直存在,哪怕榮皇貴妃死了,她那身人皮上,也會有香味在。
然而,等毒解了之後,香味就會消失,眼下宮裡出了這樣的傳聞,想要解毒,談何容易?
蘇卿顏知道此事之後,眉頭皺得更深,她猜想著,這件事跟祺妃,定然有脫不開的關系。
沒想到幾年過去,祺妃表面上很安穩,實際上卻做了不少安排,這樣的事情,竟然沒讓榮皇貴妃提前察覺到。
哪怕提前一點,都能夠識破祺妃的詭計,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那些也沒什麽用,蘇卿顏琢磨很久,決定親自去一趟壽康宮,跟太后說明榮皇貴妃的情況。
毒是一定要解得,不管是她,還是榮皇貴妃,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
金嬤嬤知道,這次的事情,還真就得自家主子出面,所以也沒阻攔,所幸如今天暖和了,就算出門,只要防護好,也沒什麽事情,
就這樣,蘇卿顏來帶到了關雎宮,太后知道蘇卿顏要做兩個月的月子,卻沒想到,她忽然來了。
瞧著蘇卿顏有些嚴肅的表情,太后屏退了眾人,隻留下了蘇卿顏。
“不是說,要兩個月嗎?這才一個多月,你怎麽出來了?”
關切的開口,太后詢問著蘇卿顏,蘇卿顏行禮之後,坐了下來。
“妾不得不來,若是再不來,怕是皇貴妃的命,就要保不住了。”
看向太后,蘇卿顏不由得歎了口氣,她緩緩開口,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給了太后。
這幾天,她派人查了欽天監的人,也不知祺妃是不是想破罐子破摔,竟然沒有掩飾一二,經過查證,欽天監的官員中,有跟祺妃宮人接觸過的。
由此可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祺妃在安排。
“真有此事?那不是神跡,而是……而是中毒?”聽蘇卿顏說完,太后似有些不信,畢竟她年歲大了,相比之下,更相信那些鬼神之說。
“太后娘娘,您是知道妾的,妾何曾騙過您呢,事情是真的,當真是中毒。”
點了點頭,蘇卿顏目光坦蕩,她看向太后,回應著太后的話。
她如此說,太后也就信了她,因為她知道蘇卿顏的為人。
“既如此,還是解毒重要,不過,略微緩一緩,讓流言平息一些,不然等到解毒的時候,難免會出岔子。”
如今這樣的流言,勢必讓很多目光,注意到宜春宮,解毒的方法,蘇卿顏雖然沒說,可太后自有自己的考量。
她是覺得,中毒這種事,到底說明了后宮裡的齷蹉,她不希望外人知道的太多,有損皇家顏面。
“是,請太后放心,妾一定打點妥當。”如今看來,想要做足兩個月,是不可能的了,等榮皇貴妃解了毒,后宮裡的事情,她是要接回來的。
至於祺妃,要等著榮皇貴妃好了之後,一起來收拾,蘇卿顏知道,祺妃如今已經成為了榮皇貴妃心尖上的刺。
若不親手拔除,只怕榮皇貴妃一輩子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