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許久沒見,自然有許多話說,說完了周景軒的事兒,母女倆又說起了別的。
這一聊,就聊到了傍晚,等吃過了晚飯,順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想到白天跟母親說過的話,順兒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一夜,不只是順兒沒睡好,在另一邊的周景軒,也沒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等吃過了早飯,周錦吩咐人將準備好的禮物裝好,同沈蘭珠跟周景軒一起,去了百裡辰跟蘇傾顏的宅子。
原本一家人打算出門轉轉,聽到下人的回稟,不免有些詫異。
吩咐人將周錦等人請了進來,順兒驚訝的發現,在周錦跟沈蘭珠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人。
蘇傾顏站在順兒身旁,她注意到了順兒的表情,於是向著周錦跟沈蘭珠身後的周景軒看去。
順兒發現了周景軒,周景軒也發現了順兒,他的臉上露出驚喜,同時也感受到了蘇傾顏的目光。
看向蘇傾顏,周景軒不免有些無措,不管怎麽說,蘇傾顏都是順兒的母親,面對她,就是面對自己的丈母娘,他自然無措。
周景軒的反應,周錦跟沈蘭珠並不知道,畢竟周景軒在兩人身後。
將禮物遞給下人,周錦笑著開口,跟眾人介紹了周景軒的身份。
百裡辰跟蘇傾顏沒有想到,周國太子竟然會出現在此處。
不過,既然來了,總是要招待的,吩咐人將禮物收下,又命人準備了食物跟茶點,百裡辰招呼著眾人一起入座。
跟周錦說了幾句話之後,百裡辰的目光,落在了周景軒的身上。
晟兒寫的信,蘇傾顏看過,百裡辰也看過,他也知道順兒跟周景軒之間的事情。
昨晚的時候,夫妻倆聊天,蘇傾顏跟他說了說順兒的想法。
百裡辰知道,順兒對周景軒用了心,之前或許不知道周景軒的想法,可如今他出現了,也就大概了解他的想法了。
百裡辰的目光,周景軒自然感覺得到,之前面對蘇傾顏的時候,他就已經很無措了,這會兒功夫,面對百裡辰,他越發緊張。
雖然如今百裡辰不是皇帝,可他畢竟做過皇帝,上位者的威壓,十分明顯。
周景軒感覺得到,周錦自然也感覺得到,他明白,百裡辰這是故意的。
想到這兒,周錦看向周景軒,在他看來,若是周景軒能通過百裡辰的考驗,有些事情,也就會容易一些。
周景軒坐在椅子上,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緊張的不行,可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也知道,這是對他的考驗,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通過考驗。
因為只有通過了考驗,他跟順兒之間,才能繼續下去。
想到這兒,周景軒深呼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他任由著百裡辰打量自己,臉上的神情恰到好處。
周景軒緊張的時候,順兒也在緊張,如今瞧著他放松下來,順兒的心裡,也輕松了許多。
周景軒的反應,讓百裡辰還算是滿意,收回視線,他繼續跟周錦說話,至於周景軒,暫時被他晾在一旁。
百裡辰不跟他說話,他也隻好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就算他有千言萬語,也不能跟順兒說。
百裡辰跟周錦說話,蘇傾顏開了口,跟周景軒隨意聊上幾句。
“周國太子出來,是為了遊歷嗎?”笑著開口,蘇傾顏詢問道。
“伯母叫我景軒就好。”連忙開口,周景軒語氣恭敬,自己所在的慶城,是興安的地方。
眼前的人,一個是興安的太上皇,一個是太后,除此之外,他們還是順兒的父母,自己未來的嶽父嶽母,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尊敬的。
“我之前出來遊歷過,不過,這一次我出來並非是為了遊歷,我是……我是為了順兒來的。”
既然開了口,索性說下去,當周景軒說,他是為順兒來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周景軒知道,眾人都在看著他,只是此時,他已經不緊張了。
“之前的時候,順兒跟我在楚城不打不相識,再去周國的路上,我們從相知到相愛,雖然我是周國太子,可是我的東宮,從沒有過侍妾側妃。”
“我知道,順兒的兄弟姐妹,都是一對一雙人,我也願意如此,此生,我願意隻跟順兒在一起。”
說這話的時候,周景軒看向順兒,“之前我們為了確定彼此的心意,選擇了暫且分開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很確定,自己想要的,就是順兒,我想跟她在一起。”
“就算以後,我成為了周國的皇帝,我也願意不要三宮六院,只要順兒一個人,她會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景軒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看到了順兒,這才知道,自己多麽想念順兒。
不止是他紅了眼圈,順兒的眼圈,也是通紅。
之前她很忐忑,她擔心只有自己的心意不變,可看到了周景軒的那一刻,她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你是周國未來的皇帝,等你成為了皇帝,要面對的事情,會有很多。”
“你現在說,你只要她一個人,以後呢?你能頂得住滿朝文武的壓力,能夠面對皇室宗親的威逼嗎?”
百裡辰曾是皇帝,身為皇帝,要面對什麽,他很清楚。
過去他曾面對過什麽,他也都記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你說,就可以的。
對於周景軒,他還是滿意的,只不過,對方的身份,讓他很顧慮。
縱使女兒願意,他也會擔心,這是身為父母的,都會有的心情。
周景軒聽他說完,沒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怎樣去說,才能夠說服自己未來的嶽父大人。
雖然他沒做過皇帝,可是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畢竟,他是太子,他也有壓力,並不算小。
“伯父說的,我早就考慮過了,我知道,以後會面對很多事情,我現在說的再多,都不如做得多,別的,我或許不敢保證,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自己的心。”
“若有一天,朝臣跟宗室逼迫,哪怕我不做皇帝,我都不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