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看到權睿,白染沒有以前那麽緊張了。
相反的,她有一種等著被懲罰的覺悟。
她趕走了江邦媛,等於就是終止了今天下午最重要的拍攝,也順便得罪了江家的人。
權睿,肯定會懲罰她吧?
誰讓他明明來了還躲著不出現,這樣玩弄她,躲在背後盯著她的表現,真的好嗎??
想著這些,白染心口就堵著一口氣,連畏懼都忘了,也忘了和權睿之間的關系。
也不用羅偉領著,她直接走了過去,就坐在權睿跟前。
羅偉很識相的沒有跟過去,只是遠遠的站著,保持著安靜,連他自己都當做自己是個不存在的人。
十分鍾之後。
白染盯著跟前仍舊在看報紙的男人,眼角不停的抽搐。
十分鍾了!
自從她進來這個房間,在他面前坐下,他居然一直沒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這算什麽?
冷戰?
既然不願意理她,那還叫她來做什麽?毛病!
白染盯著權睿又看了五分鍾,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了。
“說吧,你想怎麽辦。”反正都是要死,還不如來個痛快點,白染率先開口。
聞言,權睿才抬頭。
清淡的眼眸只看她一眼,複又低頭專注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報紙。
“什麽怎麽辦?”
見權睿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在白染看來,才是一種煎熬。
“……”
明明他這樣不說話,就是心情不好了,還問她什麽怎麽辦?
他非要等著她開口是嗎?
“是你自己之前說的,不管我對江邦媛做什麽,你都不會怪我。而且,你明明已經到了,卻偏偏不出現,你想看到什麽?或者說,你在玩弄我嗎?”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染明顯加重了語氣。
之前她對權睿唯唯諾諾,也是在清醒的時候,知道他幫了自己,自己不應該跟他擺什麽架子。
可是今天下午的事情,說實話,權睿做的,讓她的心裡不舒服了。
給她設個局,讓她自己跳進去,然後他在旁邊看著。
這不是在玩弄她,是在做什麽?
這還是在權睿資助白染母親的治療費之後第一次聽到白染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終於放下了報紙,饒有興致的再一次看向她。
“這不是玩弄。”他不同意她的這句話。
他若是想要玩弄她,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也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那是什麽?”白染冷笑,她可一點不認為權睿今天做的事情有多好。
可現在……
權睿看著白染的目光,有些放空。
他就這樣看著她,看不透她的心,甚至也看不透自己的心。
“你在宋丞玦面前,也是這樣?”
他注意到她淡漠疏離的態度,還有眼底那揮之不去的警戒。
她,在戒備他。
時時刻刻。
“啊?”白染沒明白過來,他們現在不是在說她趕走江邦媛的事情嗎?怎麽會和丞哥哥扯上關系?
漆黑的眼眸,不動聲色的將白染臉上的詫異收入眼底。
權睿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再提起方才的話題,轉而啪的一下將手中的報紙,扔在了白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