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下意識抬了抬眼，回頭看了看，是裴慕念脫下他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裴慕念的雙手還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執到唇邊呼了幾口氣，溫熱的大掌包裹著她的，想要讓她溫暖起來。

  “怎麽穿這麽少？”男人開口，略帶著些許責備的關心。

  所有的一切，一如既往的美好，仿佛她不曾看到他在習之薇的屋子裡，仿佛她剛才不曾聽到習之薇說的那些話。

  蘇晚晚定定地看著他幾秒，雙手動了動，從他的手中用力抽離，“你……沒有話要和我說嗎？”

  她的唇瓣緩慢蠕動著，聲音幾近艱難地從喉嚨裡擠著出來一樣。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無法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而且……她也不能讓自己逃避，習之薇的事情梗在他們之間那麽久了，她不能繼續無所謂。

  裴慕念似是歎息一聲，又似是沒有，片刻，他道：“晚晚，先回家吧。”

  說著，他牽住她的手，徑直將他帶到了他的車子旁，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要護著她坐進去，她卻不動。

  “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坐我的車走，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自己開車！”

  不適合？他還擔心她麽？她還以為……他只顧著習之薇了呢！

  蘇晚晚的鼻子還是不爭氣地酸了酸。

  裴慕念一手貼在她的頭頂上，另一手抵在她的後背上，推著她鑽入了車子，然後他的上半身前傾，靠見蘇晚晚，手拉過安全帶，為蘇晚晚扣上。

  扣好後，裴慕念垂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蒼白臉龐，他的手輕撫向蘇晚晚，卻被她側了側臉，躲開。

  他的手在空中緩慢地攥了攥，隨後提出車子，關上門，再繞到駕駛座那邊，上車，啟動引擎，調轉方向盤，踩著油門，驅離。

  深夜的路況極好，寥寥無幾的車子，裴慕念的車子一路飛馳。

  車子內已經不冷了，窗戶擋住了那涼風，蘇晚晚的身體卻還是輕輕顫抖著，怎麽也止不住。

  裴慕念側目看了她一眼，伸手打開了車內的暖氣，還順便開了一些柔和安定人心的音樂。

  他這樣的體貼，卻也無法讓她冰冷的心暖和半分，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和習之薇之間的事情，他一再強調他和習之薇沒有關系，可她看到的又是什麽？

  她想要相信他，卻又無法說服自己。

  所以，他到底會給她什麽樣子的解釋，亦或者是……直接承認了？

  如果他直接承認，那她要怎麽辦？

  越想越冷，到最後，她的牙齒都在打著顫，時不時地磕到了一起。

  裴慕念看著她這個樣子，眉心緊緊蹙了起來，他將暖氣調高，又道：“車座後面有個毛毯，你拿過來披著吧。”

  她之前凍傷過，現在抗寒的能力大大減弱，不能繼續再冷到。

  “不用了，快點回家吧。”

  再大的暖氣，再多的衣物，也抵抗不了她身體那刺骨的寒意，她要的……只是他的解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