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他有什麽要求,他都會去做……
這幾個字慢慢傳入蘇晚晚的耳中,她忍不住歎氣,爺爺養出來的傀儡,何嘗只有姐姐和她呢,子維哥才是最徹底的啊。
她與姐姐,至少在爸爸媽媽沒有過世之前,還是幸福的小公主,可子維哥從小養在爺爺身邊,爺爺那樣嚴厲肅穆,子維哥能做的事情,只有服從。
蘇晚晚看著沈子維臉上的笑容,他總是這樣笑著,溫和至極,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看出那溫和面容下的真實情緒,他藏得極深,深到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不,只有一個人能夠看出來,也只有一個人能夠把他的面具撕開,走入他心底的最深處。
可是那個人……
蘇晚晚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低低聲繼續道:“子維哥,當年爺爺那樣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怪爺爺嗎?”
雖然她心裡還是愛著她的爺爺,可她不得不承認,爺爺做的許多事情都很過分,當初逼迫她與裴慕念結婚,討好裴慕念,甚至要她生出小孩當籌碼的種種事情,就算是到了現在,她偶爾回想起來的時候,都不敢說她沒有一絲怨怪。
而當年爺爺對子維哥做的事情,絲毫不亞於對她做的,還讓他背井離鄉那麽久,現在召喚他回來,也不過是要他為小澤澤鋪路,他居然還能這樣坦然?
“晚晚,如果沒有爺爺,就沒有今天的我,不管爺爺對你,亦或者……對她,做過什麽,你們都有責怪他的資格,但是我沒有。”
沈子維換了一個姿勢,身體靠向椅背,微微側目,看著窗外,仍舊勾著唇笑著,“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資格。”
他明明在笑,蘇晚晚卻仿佛看到他在落淚。
的確啊,她和姐姐與子維哥還是有不同的,她們可以肆意地責怪爺爺,他卻不能,爺爺養育她們,因為是親人所以天經地義,而爺爺養育他,那就是天大的恩情。
所以當年那件事情之後,哪怕她極是心疼姐姐,卻也沒有怪過子維哥。
只是……
蘇晚晚秀眉擰緊,貝齒輕咬下唇,沉聲開口,“子維哥,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結婚,我已經結婚了,我已經有老公了。”
她也不想讓子維哥為難,其他任何事情她都可以考慮,但結婚這件事情,那是堅決不可以啊!她的婚姻已經讓爺爺擺布一次了,難不成又要被他擺布第二次?
沈子維眼底的惆悵散去,回眸看向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莫非就是昨天晚上你在電話裡面喊得那個,念念?”
從別人口中聽到她對裴慕念的親昵昵稱,蘇晚晚多少還是有些羞澀,不過還是大方地承認了,“對啊,他就是我的老公,你還記得嗎?我大學的時候狂追的男神,現在是我的啦。”
沈子維的手搭在桌子上,長指輕點了幾下,繼續開口,“可是我聽蘇秘書說,你們之間就差一道離婚手續了,很快,他就不是你的老公了,你也要恢復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