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自己也很詫異，這個時候，她竟還能笑得出來，但她確確實實覺得可笑，甚至彎了彎唇角。

  習之薇看著蘇晚晚笑，驚了一下，她該不會是被打擊傻了吧？居然還能笑？

  下一秒，蘇晚晚忽地朝著習之薇走了過來，在習之薇還沒想到她要做什麽的時候，蘇晚晚已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硬生生地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蘇晚晚，你幹什麽！”

  習之薇痛得尖叫，可是蘇晚晚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無力還擊，只能被她拽著走。

  蘇晚晚把習之薇拽出了房間，用力一推，然後將門甩上，落鎖，所有的動作乾脆利索，一氣呵成！

  房間只剩下裴慕念與蘇晚晚，一片黑沉中，安靜得可怕。

  蘇晚晚沒有開燈，她在黑幕中，死死盯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只是想要問清楚為什麽，並不想要示弱，只是鼻子還是不爭氣地酸了，她用力吸著鼻子，壓下哭泣的欲-望，慢慢開了口，“裴慕念，為什麽？”

  裴慕念掀了掀眼皮，房間裡很黑，他看不見站在前方的蘇晚晚是什麽表情，他只聽到，她異常平靜的聲音。

  他做了這樣的事情，她如此平靜，看到他和習之薇呆在一起，她還是如此平靜，仿佛所有與他有關的事情，她都能夠如此平靜。

  裴慕念勾了勾唇，聲音裡帶著一抹自嘲，“蘇晚晚，什麽為什麽？是問我為什麽公布收購你們蘇氏，還是問我為什麽沒有宣布娶你？”

  頓了一下，他似是笑了一聲，繼續說著，“蘇晚晚，你想要什麽答案？”

  其實不需要問，她心裡也知道答案，他當眾給她這樣大的羞辱，還需要什麽答案？只是她心裡仍舊藏著不甘心，仍舊無法釋懷。

  蘇晚晚貝齒用力咬了咬下唇，克制住嗓音裡的顫抖，盡量以平靜的口吻說，“我想問，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麽那天晚上要答應我，放下過去，和我重新開始？為什麽要帶我去坐摩天輪，在摩天輪上和我說我愛你？為什麽要那麽真摯地和我求婚，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裴慕念，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蘇晚晚不想哭，可是話說到了最後，眼淚還是在眼眶中浮現。

  她沒有辦法相信，這一段時間他們一起度過的所有美好時光，都是假的，她明明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怎麽會都是假的呢……

  假的？

  裴慕念唇角勾著，眸底卻盡是悲哀。

  他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從以前到現在，他付出了他所有的真心，可是她回應他的，永遠只有虛情假意，惡意利用。

  裴慕念眸光一斂，眼神漸漸冰冷，他啟唇，一字一頓，“是，全部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即使早有預料，蘇晚晚還是被這麽一句話，宛若一刀狠狠插入了心口，疼的撕心裂肺。

  蘇晚晚腳下一軟，竟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她努力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她已經足夠難堪了，不想連姿態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