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念聰明地不與自家小嬌妻爭辯，而是深情款款地補充一句，“我是說，我會一輩子對你狗腿的。”

  “咳。”

  明明是甜言蜜語來著，為什麽感覺這麽好笑呢？

  蘇晚晚還想板著臉繼續生氣的，卻被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興許是因為懷孕了，人變得有點多愁傷感，一些舊事，一些曾經不願意回憶起來的傷痛，不自覺地浮到了腦海裡。

  蘇晚晚的腦袋在裴慕念的懷裡蹭了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幽幽地開了口，“念念，既然你這麽喜歡小孩的話，為什麽當初你能夠那麽狠心。”

  哪怕現在他們這樣甜蜜，可想起當時絕情的裴慕念，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雖然能夠理解他當時的選擇，只是關於那個孩子，終究還是她心裡的刺，雖然時間已經磨平一些，可偶爾還是會尖銳地疼。

  “我在想啊，當時如果你不逼我做手術的話，也許那個孩子能夠生下來，我再做手術，那樣我和孩子都可以保住，不是嗎？”

  要說完全不責怪裴慕念，那是不可能的，失去孩子之後，她總是在想著這個可能，自然就會對裴慕念產生怨恨。而對那個無辜孩子，就會更加地愧疚。

  “晚晚，我也抱過這個希望的，我也希望能夠同時保住你和孩子的，可是……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我只能選擇你。”

  “切，我才不信呢，你知道我懷孕之後，只會逼著我拿掉孩子，我都躲起來避開你了，你還讓人來監視我！”

  說起這個事情，她就來氣。

  若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她被氣到，也不會動了胎氣，被送去醫院，最後在虛弱的時候，被習之薇趁機推了一把，才失去孩子的。

  “監視？晚晚，那不是監視，我是擔心你一個人，讓人去照顧你的，而且那段時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

  “你現在說什麽都可以啊，我那時候記憶時有時無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哄我的！”

  “我說真的……。”

  “不說了，我要睡覺了！”蘇晚晚憤憤道：“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那件事情，我還沒徹底原諒你呢！”

  “……。”

  裴慕念無奈歎氣，不過終究沒再說什麽，隻將她摟緊，道：“好，不說了，睡吧。”

  只要她心裡能夠舒坦，他不介意讓她誤會，至少她能夠轉移對那個無辜孩子的愧疚，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怨怪他一個人就夠了。

  -

  蘇晚晚睡醒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大亮，而裴慕念已不在身邊了。

  她睡得有些迷糊，擁著被子坐起身，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隨後她不禁想起昨天裴慕念說的那個話。

  裴慕念說，那時候她懷孕，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蘇晚晚眉心擰了擰，隨後一松，她回當初住的那個房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那個房子她一直沒有退租呢，而她記得她曾經裝過攝像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