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多久,才可以恢復?”他隱忍著心中的怒火,咬牙問道。
嚴奕風實在無法想象,在接下來的日子,小東西要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自己,還是那樣的防備。
他絕對無法接受!
更何況,她不記得自己,卻還記得蘇子濯,這讓嚴大少再次打翻了醋桶,完全無法忍受。
“這得看病人自己,腦中的淤血散去,或許她就能記起來,也有可能依舊記不起來。”美國的專家團隊一臉的為難。
嚴大少瞬間暴怒,這下絕對是無法忍受,一拳砸著那美國醫生直接砸了過去,砸在他的鼻梁上,那一拳,可不輕,那老外瞬間就出血了,鮮血直流。
其他的醫生,當即發怒,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程煜心中暗叫糟糕,忙從中調解。
最後,美國醫療團隊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揚言不會在給寧清一治病。
嚴奕風氣得發狂,狂傲不羈的對著他們的背影怒吼:“狗屁的庸醫,誰要你們治了!”
寧清一似乎沒看到過他這般額頭青筋暴跳,脖子上也一樣青筋起伏的樣子,嚇得縮著身子,雙手抱著被子捂著縮在床頭。
她一雙眼眸,宛如小鹿一樣,不安的看著,腦袋上還包著紗布,顯得有些滑稽,更呆萌了。
嚴奕風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過激的行為,似乎有些嚇著她了。
他猛地回頭,臉上瞬間揚起笑容,收斂了那一身的凜冽寒氣。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嚴大少瞬間覺著煩躁不已,胡亂的伸手抓了把自己的短發,用力的揉了揉,完全一副無措的樣子。
程煜看著,忍不住搖搖頭,知道這會他是根本無法冷靜下來了。
他想著寧清一走進了幾步,開始介紹自己:“嫂……寧小姐,你還記得李昕兒嗎?”
既然她也不記得自己了,那他決定,從李昕兒入手。
果然,寧清一聽著,緩緩點了點頭,輕聲問著:“你認識昕寶貝?”
“嗯,我是她男朋友,我叫程煜。”他自我介紹,雖然不想承認他是李昕兒的男朋友,畢竟兩人現在的關系,還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住在一起,也沒有捅破,可為了讓她更信任自己,程煜便這麽介紹的自己。
寧清一看了看他的神色,好一會,似乎才決定要相信他。
“那昕兒呢?”
“她這兩天一直挺擔心你的,昨晚剛回去休息,應該一會就會過來陪你,她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開心。”
寧清一聽著,點點頭,整個人慢慢放松了些,沒有剛才那麽戒備。
“你除了不記得我們兩,還有誰不記得了?”程煜這會,才慢慢的轉移了話題。
寧清一秀氣的柳眉擰成了一團,下巴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對著他搖搖頭。
嚴奕風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她對程煜放下的防備,心裡吃味的很。
他實在無法忍受,他家小東西記得所有的人,卻唯獨不記得自己,那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他煩躁的歎了口氣,隨後轉身往外走。
過了好半晌,程煜才出來,看著他手裡已經抽了大半的煙,隨即伸手奪過,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掐滅。
“這裡禁止抽煙。”他冷冷的開口,隨即在他身邊靠著牆站著。
嚴奕風吐了口濁氣,才開口:“怎麽樣?”
“看來某人太過不討喜了,人家才會這麽費盡心思也要把你給忘記。”程煜打趣的看了他一眼,可神色間卻有些沉重。
嚴奕風一拳就要向著他揮過去。
程煜眼疾手快的接住,勾唇哼了哼:“是個病人就該有點病人的樣,別動不動就動粗。”
他可沒忘記,某人背上的傷,也不輕著呢,這才幾天,還想再傷一次?
“她的記憶,似乎隻停留在某個階段,和你有關的一切,她完全不記得,而且也不記得蘇子濯和何雅言的那段。”程煜點到為止,看向他的眸光,有些憐憫。
程煜不禁想想,某人也挺可憐的,娶個老婆,被人砸了婚禮現場也就算了,現在老婆好不容易醒了,卻把他給忘了,更可悲的還是,居然完了他,卻記得前任。
這絕對,孽緣呐。
程煜忍不住感歎,想著他和他的寶貝,可不要也這麽跌宕起伏的,他的小心臟,受不了。
嚴奕風沉著臉,微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他不說話,程煜也不說話。
他知道,對於這些,嚴奕風需要時間去消化,畢竟換了誰,也無法接受,自己的老婆不記得自己,也不記得兩人間發生的美好,確實很殘忍。
“有沒有辦法恢復?”好半晌,嚴奕風才沉沉的開口。
程煜目光微閃,就連他看著,都有些不忍心,可依舊掐掉了他的希冀:“只能靠她自己,這段時間,你盡量多提提兩人之前的事,也可以帶著她回到兩人最為熟悉的地方,多接觸接觸,這樣有利於她記憶的恢復。”
嚴奕風身上的氣息,更加的低沉了,宛若跌倒了谷底。
他看著,卻還是繼續提醒:“另外,這段時間你也不要再去刺激她,不然很容易適得其反。”
寧清一醒了,而且選擇性失憶了,這個消息,一時間大家都知道了。
媒體方面雖然之前嚴氏強硬的拒絕了任何的報導,可對於嚴氏夫婦兩人的傷勢,大家依舊關注。
李昕兒匆匆趕來,推開病房的門,一把撲了過去,緊緊的抱著她,忍不住哭了:“嚇死我了,你總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要去求菩薩了。”
寧清一看著抱著自己的一團,有些無奈,果然,她的昕寶貝還是那麽的誇張。
“好了,你再抱下去我估計就有的昏過去了,氣絕而亡。”她故意誇張的說著,被李昕兒抱這麽緊,還真有些呼吸不暢。
李昕兒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壞蛋,居然敢這麽嚇我,膽子肥了你!”
寧清一拉著她的小手,輕晃著撒嬌,一會又一臉神秘的扯了一下,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問道:“寶貝,那個男人是誰啊,他為什麽一直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