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頭髮凌亂,一臉的失落,似乎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麽快,就這麽巴巴的坐在床上望著她。
李昕兒看著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都有些被嚇住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將人從床上拽起來:“趕緊起來給我洗漱去,別婚還沒離,就給我整的跟個深閨怨婦似得。”
寧清一也不說話,突然將她一把抱住;“昕兒,好像是我先提的離婚。”
李昕兒一臉見鬼的表情,一邊將她給推開:“寧清一,你腦子沒病吧。”
她被她推到在床上,又爬起來,一副乖乖認真的好學生模樣:“我只是不想讓他因為我蒙上黑,這一次是被人陷害好蘇子濯的緋聞,那下一次有會是什麽?”
“難道要他每次都因為我,而不斷的上娛樂版的頭條,讓人事後議論他被人帶綠帽子嗎?”寧清一無法接受。
李昕兒整個人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她,似乎也被她問住了。
這一次的事,雖然被壓下來了,可很顯然是嚴奕風用權勢壓人的,如果中間哪一環出了紕漏,只怕南溪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嚴少太太出軌著名藝人蘇子濯的消息。
她竟是覺著背脊一陣發涼,陰風陣陣。
“可你也不用離婚啊。”李昕兒竟是有些無言以對。
“那你覺得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寧清一有些泄氣,想到這幾天男人的表現,心裡竟生出一股害怕。
李昕兒看著,有些心疼,雙手張開主動將她抱在懷裡:“乖,不哭。”
這幾天,她一直隱忍著眼淚,可這會卻是怎麽都忍不住,撲倒在李昕兒的懷裡,嗚咽的宛若受傷的小貓。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辦,完全看不到。
她承認,自己是懦弱的,可是他對安妮的態度,就注定了兩人不可能一致對外。
他對安妮有愧疚,又因著嚴嵐的關系,哪怕不喜歡也不會怎麽樣,這自然就會導致安妮變本加厲,再加上寧水雲一樣覬覦著嚴太太的位置,那是不是只有她讓出來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寧清一將這些跟李昕兒說了後,連連被罵愚蠢。
“寧清一,你是豬嗎?”她忍不住戳戳她的腦袋。
“你以為,你將位置讓出來了,人家就會感激了?”她不屑的哼哼,“要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可也沒見過你這樣的,辦法笨的要死,簡直離譜。”
寧清一被她罵著,乖乖的,也不頂嘴。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用勇氣冷戰,就不怕他欲求不滿找別人去了!”她手指一伸,又是一戳。
李昕兒雙手叉腰,來回在臥室走動,真的是快被她氣死了。
“還有你那個姐姐也就算了,扶不起的阿鬥,可那個安妮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當時就不該心軟不追究,現在只怕人家正想著怎麽聯合你那無知的婆婆,把你弄死。”
李昕兒說的一點都沒錯,安妮在嚴嵐面前,絕對是裝乖巧的,很會討人歡心。
“走,把衣服換上。”李昕兒站定,想了想,拿了套衣服讓她換上。
“去哪?”寧清一抱著衣服,呆呆的望著她,一雙眼眸剛哭過,還有些紅腫。
“當然是去討人歡心,難道你打算一直這麽冷戰下去,還是你真想離婚?”
寧清一被問著,紅唇微咬,一時被問住了。
她想離婚嗎?如果沒有酒店被人設計的事,她一定不會。
嚴奕風對自己的好,她都感受著,怎麽會不心動,甚至是沉淪的。
可她害怕……
程煜趕到醫院,抓緊時間將研討會開完,之後便回了辦公室,一邊解著白大褂的扣子,一邊給某人打電話:“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嚴奕風掐滅了煙頭,目光深沉。
這幾天,他都不知道抽了多少包了,沒日沒夜的,嗓子都因此而啞啞的。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淡淡的開口,波瀾不驚。
“還是上午呢。”程煜忍不住嗆他,要不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他才不會這會百忙中抽出時間約他喝一杯。
嚴大少冷冷勾唇:“老地方見。”
程煜掛了電話,輕嗤了聲,不禁搖搖頭。
他將白大褂脫下,掛在衣架上,隨即交代了幾句便出了醫院。
他趕到兩人時常去的私人會所,那裡有他們常年訂下的包廂。
程煜剛進大廳,酒保就告訴他說嚴奕風已經到了。
他上去,看著滿茶幾的酒瓶,而且已經有兩瓶空的時候,忍不住唏噓,這是得憋了多久,竟然沒憋出內傷來。
“我說你,這醉生夢死的,是給誰看?”他上前,抬腳提了提他的小腿肚。
程煜拎起一瓶開了的酒瓶搖了搖,空的。
“你這到底是喝了多少?”他將酒瓶拿近,38度。
還好,還有得救,沒有一上來就喝52度的。
“不是說陪我喝酒的?”嚴大少不屑一顧,輕飄飄的話,開口間有著一股酒香。
“那也沒打算讓你喝死在這。”程煜毫不客氣的開口,在他身側坐下,替自己也倒了一杯,“不然回頭我可交不了人。”
程煜輕啜了口,余光時刻留意著某人的反應,果然,再好的定力還是有了松動。
嚴奕風眸光幽深,一言不發的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他目光閃過痛楚,俊臉上更是有著分崩離析一般的神情,可平日中鎮定自如的模樣,截然相反。
“她說要離婚。”他指尖捏著自己的眉心,神色說不出的痛苦,靠在沙發上,黑眸緊閉。
程煜沒有想都,一向無往而不利的男人,竟然會有這麽脆弱的時候。
“你不想離,整個南溪都沒人敢把這事給辦了。”程煜這話說的倒是一點都不誇張。
在南溪,要是他不點頭,只怕沒有誰敢接這離婚。
自然,某人這話引來男人的白眼。
程煜不禁摸摸自己的鼻子,為了他自個的幸福,還是暗中推一把吧。
免得大清早的來個催命電話的,影響他的生活質量。
他想想今天一早的事,就慪著。
“老婆是疼的,與其在這裡喝悶酒,不如回去把人哄好了,自然就不離了。”程煜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杯,不準他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