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緩緩覆上他的手背,就著他的手,捧著。
她甚至可以從他的黑眸中,看到自己的倒映,那小臉上的茫然,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嚴奕風黑眸幽深,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反常,抿著唇維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再動。
“娶我,你後悔嗎?”寧清一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就脫口而出了,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
如果他後悔了,那她該有多難堪。
“嚴太太……”
他才剛叫了她一聲,她就宛若那驚弓之鳥,飛快的堵住他的薄唇,小手壓在他唇上,不讓他說話;“算了,你不要回答了。”
嚴大少看著她這般模樣,反倒是覺著有些好笑。
他伸手,拉下她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掌中。
他知道她在緊張什麽,又害怕什麽,從剛開始她沉默的時候,如果說自己還不知道,那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想,自己大概是猜到了。
“嚴太太,我想我們在任何方面都很契合,配合的完美,為什麽要後悔?”他故意用輕松的話語開著玩笑,還不忘加重任何方面這幾個字。
寧清一就是再遲鈍,也想到了他在說什麽,而且他的表情那麽明顯。
她忍不住紅了臉,這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以前可不這樣。
她到底是怎麽才會認為他是個正人君子的,這無賴樣,分明就是個大流氓。
“不要臉。”她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直接拍在他臉上。
不過,被他這麽一鬧,氣氛倒是比剛才活躍的多了,她心裡也沒那麽壓抑了。
寧清一仿佛在一瞬間想通了,什麽後不後悔的,反正都結婚了,而且目前來說,她對這段婚姻還算滿意,而且看來他似乎也絕對不錯,既然兩人相處的挺愉快的,那就繼續相處下去,也沒什麽不好的。
嚴大少將抱枕丟開,作勢就要將她撲倒。
寧清一早就知道他會來這一招,在臥室裡就是,每次想的就是將自己撲倒,所以她很有先見之明,早一步掙脫了他懷抱,跳著跑遠。
她笑得恣意,跑到一半,還不忘回頭對著他辦了個鬼臉,那囂張的氣焰,別提有多盛了。
嚴奕風只是坐著,也沒有起身去追,只是一臉寵溺的望著她。
男人心裡想著,逃吧逃吧,這會就是逃的再遠,晚上也逃不掉,看他今晚怎麽收拾她。
晚上的時候,果然,嚴大少早早的將人給騙到了床上,輕而易舉的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報復了回來。
不過,他也知道輕重,每一次都格外的溫柔,可即便這樣,寧清一還是有些吃不消,到了半夜的時候,哭著嚷著求饒。
嚴奕風就算是再想,也舍不得繼續了,再者早上也的確要的有些凶,擔心晚上再繼續,真的傷著她,所以抱著她,只是親了親,摸了又摸,也沒在繼續來點實質性的。
她縮在他懷裡,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滿滿的控訴。
看的嚴大少心裡倍兒的柔軟,心都要化了。
寧清一小腦袋枕在他胸口,愜意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睡姿。
嚴大少低頭,看著她像極了慵懶而矜貴的小貓咪,在自己懷裡拱了拱,瞬間激起他的保護欲。
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家小東西最近似乎對自己越來越親近了。
男人可沒忘記,一開始剛領著她回家,她那小眼神怯怯的,滿滿的不安,即便是在這住了一兩個月,絲毫沒有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可現在,好似都不一樣了。
果然,越來越像嚴太太了。
寧清一舒服的眯著杏眸,滴溜溜的轉著,小手忍不住揚在半空中,看著無名指上多的鑽戒,依舊覺著有些不真實。
嚴奕風低頭,恰好捕捉到她小臉上的茫然,隱隱有些心疼。
他的大掌隨之牽起她揚著的小手,輕輕的握著。
她自然也看到了他無名指上的鑽戒,和自己手上的是一對的,心裡這一刻的感觸,是無法言喻的。
“在想什麽?”他薄唇輕貼著她耳邊,低聲呢喃。
寧清一歪著腦袋,莞爾一笑:“我在想,哪有人結婚後再買鑽戒的,連個求婚都沒有,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說著,小小的身子在他懷裡轉了圈,改為趴在他胸口,下巴抵著自己的手背,與他平視。
嚴大少聽著不禁挑眉,眼神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淡然自若:“原來嚴太太是覺著沒有求婚?”
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也知道女生其實一般都很在意這些細節的,而且還需要浪漫。
如果不是當時太過匆忙,他想,他會用正常的程序和她走到今天的,而不是突然結婚,連個求婚和婚禮都沒有給她。
“才不是呢。”她撇開視線,低頭趴著。
其實,她也知道當時的情況,她也不是那麽矯情的人,能和他這樣在一起,她已經覺著很知足了。
可小女生的心性,有時總有些控制不住。
嚴奕風黑眸眯了眯,抿著唇沒有多說,可心裡卻是開始盤算,既然她想要一個浪漫的求婚,他何不借著這次公開兩人婚訊的機會,求一次?
男人注意打定,就準備明天讓薑修落實下,具體的有些神情,還需要布置一番。
因此,從第二天起,嚴大少就變得很忙。
一早,他洗漱更衣完畢後,看著小東西毫無形象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忍不住輕笑。
他彎腰,在她臉頰親了親:“乖,起來吃了早餐再睡。”
“嗯,你要走了嗎?”她睡眼惺忪的翻個了身,小手下意識的纏住他的脖子。
男人不由輕笑,順勢在她唇邊又親了親。
“我還沒刷牙。”她推了推他,驚呼出聲。
“我不介意。”他輕笑,抵著她不由加深了這一吻,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這才不舍的松開。
他怕自己再親下去,早上就不用去公司了。
“在家乖乖的。”他摸了摸她的頭,又動作輕柔的替她掖好被子,這才下樓。
一連幾天,嚴大少都是早出晚歸的,寧清一大多都是等不及,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嚴奕風為此也說了好多次,讓她困了就回房去睡,不用等她,可她就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