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她?
寧清一神色愣愣的盯著薑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少夫人,沒事那我先下班了。”薑修反倒是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要知道,如果被嚴少看到,他何止是不用在嚴氏呆下去了,直接可以滾出南溪了。
寧清一點點頭,只是剛轉身,不料卻撞見寧弘安和寧水雲神色匆匆的趕過來。
“爸?”寧清一柳眉不禁微蹙,滿是不解的看著兩人。
“一一,你在正好,嚴少呢?”寧弘安神色焦急,眼框下掩不住濃濃的黑眼圈。
“爸,你跟她說什麽,她要是有心,我們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寧水雲眉頭緊鎖,說話的語氣,冷嘲暗諷,看向寧清一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敵意。
寧清一紅唇緊抿,這是她自那天從寧家搬出來後,第一次看到寧弘安,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著這一次見面,他神色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寧弘安冷冷的瞪了寧水雲一眼,示意她閉嘴。
“一一,你姐姐只是焦急,說話語氣重了,你也別太往心裡去。”
“爸,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寧水雲心裡對寧清一的怨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今天上午還被嚴奕風丟了出來,她更是將所有的帳都算在寧清一的頭上。
她幾步走到寧清一面前,嘴角冷冷勾起:“寧清一,別露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看著讓人惡心。”
“水雲!”寧弘安眉頭深鎖,冷聲呵斥。
“爸,我說錯了嗎,指不定還是她天天在嚴少身邊吹枕邊風,我們才落得如此下場,如今她看著我們來求她,她心裡正偷笑呢!”寧水雲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惡狠狠的瞪著一臉無辜的寧清一。
她側身,一手指著寧清一的鼻子,回頭看著寧弘安:“爸,別忘了她現在一心認定是我們逼著她嫁給許茂才的,寧氏有難,她只怕是最高興的哪一個!”
寧清一面色冷然,站在邊上靜靜的聽著,如今大概了解了一二。
薑修本來準備走了,看著這一幕,腳步不由頓住,他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二話不說,直接把照片傳給了某人。
嚴奕風正在家裡坐立難安,不時的抬手看看時間,都這個點了,小東西居然還不回家。
難道,她突然發現心裡依舊愛著蘇子濯,對這段婚姻開始逃避?
她不要他了,不要他們這段婚姻了?
不過是短短幾秒,嚴大少的腦海裡,就出現了多種假設,可每一種,似乎都顯得那麽悲觀。
他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時時刻刻害怕他家嚴太太就這麽不要他了。
堂堂嚴氏總裁,居然害怕被拋棄,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震驚的下巴都掉地。
突然,手機有短信提醒,他想也不想,以為是嚴太太的,可當看到發件人,眼眸中掩不住的失落。
只不過,在打開後看到那一幕,男人俊臉倏地一沉,二話不說,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了薑修的電話:“少夫人呢,有沒有受委屈?”
薑修忍不住抹了把壓根就沒有的虛汗,想著幸好少夫人沒事,否則自己還不得被冠上護住不利的罪名。
“寧清一,你個白眼狼,寧家就是白養你這麽多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裝什麽純情,裝什麽無辜,怎麽我說你,你還覺著委屈了!”
嚴奕風聽著透過電話,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濃密不由冷凝,黑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攝人心魄。
他的小東西,居然被人這麽吼著。
這人,簡直活膩了!
“薑特助你看著,少夫人要是少一根頭髮,為你是問。”他利落的跳上駕駛座,油門一踩,豪華的車身,瞬間如離弦的箭,飛馳而去。
薑修耷拉著腦袋,茫然的盯著手機,額頭瞬間劃過三條黑線,他有種,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錯覺。
“好了,鬧什麽,在人家公司門口鬧鬧,還嫌不夠丟臉?”寧弘安老臉一沉,看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女兒。
如果不是因為她一早去找寧清一的麻煩,嚴奕風至於在這刻出手,如此不留余地嗎。
之前,因著許茂才的事,嚴氏已經處處堵住寧氏的路,很多原先合作多年的客戶都取消了訂單,使得本就面臨經濟危機的寧氏,搖搖欲墜,如今,更是一擊即中。
如今的寧氏,就好比是踩在鋼絲繩上行走的雜技演員,只要一個借力,鋼絲繩一斷,整個寧氏就會一夜間破產。
寧水雲忍不住委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
“有什麽回去再說。”寧弘安拿出父親的架勢,警告的瞥了她一眼,轉身一臉慈愛的看向寧清一,“一一啊,你姐姐也是為了寧氏著急,爸和你姐這次來,是希望嚴少可以出手幫幫寧氏,你看,你能不能給說說?”
寧清一神色淡然,對於他開口所說,早就猜到了,一向對著急不怎麽熱心的父親,怎麽可能突然轉了性,變得如此慈眉善目。
“爸,不是我不願幫你,只是商場上的這些我不懂,也從不過問。”
“寧清一,你還是不是寧家的女兒,有你這麽不上心的嗎?”寧水雲忍不住低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什麽不對嗎?”她看著寧水雲惱羞成怒的氣勢,反倒清靜如水。
寧水雲越是憤怒,她越是平靜。
“再說,不是姐和爸說的,讓我不用太上心?”她柳眉一挑,一臉的理所當然。
當初,寧水雲和寧母深怕自己搶了他們的家產似得,一個勁的給自己灌輸,凡事都不讓她上心,尤其是寧家的產業,更是不準她插手一下。
現在,她不過是把原話還了回去。
“寧氏有難,你就這態度,寧家養你供你吃穿,供你上學,寧清一,你就是這麽報答的,你晚上睡著,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
“呵!”她輕笑,冰凍琉璃般的杏眸迸射著道道寒光,幾步逼近,“姐晚上都不會感到良心不安,我為什麽要不安?”
寧水雲小臉泛白,下意識的往後退縮,眸光心虛的四處飄散。
“把自己的妹妹,當做換取利益的籌碼,寧水雲,你有不安嗎,你的良心有受到譴責嗎!”她面色冷峻,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