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徹底無語了。

  於是，慕容九壓根不是對慕容宇好嘛！

  他不過是冷眼旁觀著慕容宇成長為一代真正的帝王罷了，而若慕容宇不能讓他滿意，他立馬就會將慕容宇給扯掉……

  想想，慕容宇還真可憐。

  “既然九叔一直想讓慕容宇成長，為何之前不手把手教他，讓他早點知道如何處理一些事情？”夜清歡就剩這最後一個疑惑了。

  慕容九淡淡一個揚唇，眉目精致：“若是那樣，他便永遠都成長不了了。”

  說著，他倒了杯水，遞給夜清歡見她搖頭後，便遞至自己唇邊，抿了兩口，語氣雲淡風輕：“只有他開始產生帝王的野心，不再信任任何人，包括本王——他才有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

  夜清歡心裡狠狠一震！

  這，就是古代所說的帝王權術？

  原來，這個男人懂的比帝王還多，因為他本就是東楚的帝王！

  一直以來，隻缺一個帝王的名而已。

  於是，新的疑惑，在夜清歡心裡又產生了：“那……既然九叔如此深諳帝王之道，為何一直沒有自己稱帝？九叔應該做得比皇上更好吧？”

  “想過。”慕容九淡淡一瞥夜清歡，“但本王一直在找王嫂與歡歡，後來得知王嫂已逝，便全力追查歡歡下落。在此之前，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夜清歡風中凌亂了，敢情是她抹殺了一代邪肆帝王？

  沒等她凌亂完畢，慕容九便又開口了，這次眸色是極致的溫柔與寵溺：“但找到歡歡之後，本王知道了何為‘情’。於是，本王便不適合稱帝了。”

  “你……你是為了我才……”放棄的？

  夜清歡瞠目結舌。

  “就是為了歡歡，不然歡歡以為本王這般容易讓皇上親政？”慕容九傲然挑眉，伸手彈了夜清歡一記：“本王為歡歡犧牲了一生，歡歡便要負責一輩子。”

  犧牲……負責……

  夜清歡驟然撫額，有氣無力道：“我都不算美人……”

  前世的書裡，不乏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癡情攝政王，比如多爾袞什麽的，但是人家那是曠世大美人啊！

  她算什麽？

  小草？

  “歡歡將來會是美人的。”慕容九笑了起來，拿開她擋住額頭的手，視線緩緩從她眉眼，掃至紅唇，炙熱視線讓人顫抖：“很多姑娘，十八歲才長開，相信本王，本王見過的。”

  夜清歡看見慕容九眼底的認真，心裡悸動了一下，半晌才鎮定自若地笑問道：“又是你的那位王嫂？”

  真懷疑，他有戀嫂癖。

  不然，怎麽會莫名其妙如此執著尋她，尋到她得知她可能不是戰王之女后，便打破禁欲自律想方設法欺負她？

  慕容九渾然不知小姑娘心裡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還頗為認真地解釋道：“當年本王還年幼，見過王嫂畫像，模樣與歡歡現在沒有太大差別。後來王嫂嫁給王兄，本王又見到王嫂，便覺她實在是美極。”

  聽到最後那兩個字，夜清歡心裡有一抹淡淡的不舒服。

  她沒見過戰王妃的畫像，但慕容九當時才不過九、十歲年紀，定然知道已經情竇初開了吧？

  難不成……

  夜清歡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