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目光有些呆滯，但又不似完全瘋癲那種呆滯，而是充滿一種戒備，還夾雜一抹迷惑。

  他只看了夜清歡一眼，就躲到若離郡主身後去了。

  明明是身形高大的男人，一雙手卻將若離郡主的袖子扯住，攥在手裡，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他可能有點問題。”夜清歡見男人行為舉止古怪，對若離郡主說了一句後，上前打算給男人把脈，看看他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當她走近時，男人下意識一掌拍過來，招式是凌厲的，但毫無內勁，看起來綿軟無力。

  她眸光淡淡一瞥，輕而易舉伸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便教他動彈不得。

  “他以前會武功，而且還不低。”夜清歡看著男人呆滯卻防備的眼神，淡淡下著結論：“根據他的脈象來看，他曾受過很重的傷，也許是暗算，也許對方武功比他高。嗯……當時經脈應該斷過，險些走火入魔。”

  若離郡主聽著，身軀僵硬，不敢接話。

  不可能的啊！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啊！

  夜清歡感受著那不算強勁的脈搏頻率，片刻後繼續說道：“他很聰明，應該是在走火入魔時釋放了自己全身真氣，也就是散盡內功，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

  說罷，夜清歡松開了男人的手腕，看著男人躲到若離郡主身後去。

  她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她可以確定這個男人不是裝的，那麽也就是說，因為方才若離郡主出現救了他，他很自然地將若離郡主當成了好人？

  這是長期受到欺負虐待的人，在遇見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時，很自然產生的依賴反應。

  和雛鳥反應類似，但這個男人比一般傻鳥要聰明那麽一點點，並不會對看見的第一個人產生依賴，而是對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產生好感，全心全意信賴這個人。

  “小郡主……”若離郡主雙手緊握成拳，眼睛閉了閉，兩滴淚滑落臉龐。

  “要我做什麽，你說吧。”夜清歡看出若離郡主沒什麽勇氣，或者說若離郡主壓根不敢再去看那張臉。

  若離郡主咬了咬唇，面色微微蒼白。

  半晌，她才澀澀道：“請小郡主……幫我看看，他肩上有無一個牙印，而牙印旁邊……又是否有一個褐色胎記……”

  夜清歡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便重新上前，一把捉住男人，直接撕開了他的衣袍。

  她動作粗魯，眼神卻清明一片。

  不過，剛剛好，這茶樓雅間的房門被踢開，夜清歡這一舉動落入一雙純黑色眸子裡。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怒火！

  “該死！”慕容九想也不想上前，一把將夜清歡扯入懷中，瞬間身形移動退後，遠離那看似狼狽實則有著一張十分俊美面孔的男人。

  沒等夜清歡反應過來，他就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瑩潤耳垂上。

  “啊……”夜清歡正想質問他怎麽跑來了呢，結果一口被咬，疼得她輕叫出聲。

  慕容九眸中噴火地看著她，那神情充滿了濃濃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