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關鍵的是，就算他為她屠盡天下人又如何呢？

  受傷害的，終究是她。

  戰王妃當年被傷害，是因為有了她才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氣。

  可她呢？

  若她受到如斯傷害，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夜清歡從慕容九堅決而又隱怒的神色中，明白了他內心深處真正的擔憂，瞬間神情也軟了：“我答應九叔，無論如何都不會單獨行動的，別擔心，好不好？”

  慕容九得到她的保證，這才稍稍松緩了神色，淡淡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歡歡聽話，九叔才能不擔心。”

  然而，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那該死的燕符主人是誰，他都不知道，無法保證她身邊潛在的危險。

  “我聽話……”夜清歡也算是服了自己了，兩世為人她就沒對誰妥協過，偏偏這又霸道又溫柔的男人……令她半點沒轍，只能妥協。

  慕容九眸色更加溫柔了，輕輕摟住夜清歡在懷，兩人氣氛靜謐地相擁了許久。

  待到脖子都有些酸了，夜清歡才稍稍動了動，低低地道：“九叔，你說皇甫霖中的蠱，會不會是這個燕符主人下的？”

  燕符主人可能還是希望她爹皇甫雲華接管西涼，如此才能讓西涼更加強大，甚至吞噬東楚？

  畢竟，當年皇甫雲華的悲劇，可也有東楚皇室摻雜的一腳呢！

  以燕符主人的心思，不可能想不到皇甫雲華會連帶著找東楚算帳。

  但燕符主人一定沒想到，她的出現，會讓皇甫雲華為了她寧可放棄報仇，甚至還能同意她和慕容九在一起！

  慕容九眸色深沉，聽著夜清歡的假設，不答反問了一句讓人瞬間心弦繃緊的話：“如果皇甫霖的蠱是這燕符主人下的，那雅風的蠱呢？”

  都是蠱，難道就不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東楚和西涼之中，懂得蠱還能下蠱的高人，簡直寥寥無幾。

  那月神族長老如果算一個的話，他會不會和燕符主人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

  “九叔！”夜清歡驚駭起身，美眸瞪大看著慕容九。

  難道……他是在懷疑慕容雅風嗎？

  “放松。”慕容九瞧著夜清歡的反應，微微失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後，才道：“我只是隨口一問，未必兩種蠱就是同一人下的。”

  夜清歡瞪了慕容九片刻後，倒是鎮定下來。

  她一想，是啊！慕容雅風的蠱是從出生後就有的，而皇甫霖的蠱是近幾年才有的，怎麽可能是同一人所下呢？

  也許，頂多就是那月神族長老，和燕符主人有那麽一絲絲的關系而已。

  “說不定，這燕符主人是從月神族裡挑出來的呢！”夜清歡一撇唇角，想著到時候一定要讓沐清濯從月神族裡挖出關於蠱的秘密來。

  會用蠱的人……一定有自己的一個門派甚至是民族吧？

  前世聽說蠱便是苗疆之物，但不知這個世界裡，蠱是哪些人所發明的專利。

  “總之，從現在開始，我們需要小心應付，尤其歡歡你，不可輕舉妄動。”慕容九似是極度不放心夜清歡的野性，一再地叮囑道。

  “知道了啦！”夜清歡哀怨地瞥了他一眼，明明這男人不老，為何卻像個老頭子喋喋不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