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掌門很快被夜清歡和慕容九聯手給拿下了，直接廢了他全身筋脈，讓他如一條死狗般在地上慘白著臉喘息著。

  兩人處置完軒轅掌門，回頭一看夜蘭陵和慕容闌煙，眸色都是異了一異，對視一眼後立刻飛身到了夜蘭陵身邊。

  “你怎麽樣？”夜清歡臉色很冷，眸底卻帶著一絲焦急。

  她當然不是關心夜蘭陵的傷勢，而是在乎夜蘭陵會不會死——夜蘭陵的命，可牽連著她的女兒闌煙啊！

  慕容九此刻已經抓起夜蘭陵的手腕，探夜蘭陵之脈象了。

  而這一探脈，慕容九臉色就變了一變！

  “本尊可是堂堂……妖魔之主……”夜蘭陵喘著氣，臉色慘白，唇角卻勾得妖嬈豔麗，盡管，一絲黑色的血從口腔裡彌漫而出。

  他深深地看了夜清歡一眼，涼薄而笑：“如果不是……鎖命血蠱……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我死？”

  夜清歡一怔，眼神複雜地看著夜蘭陵，不解他為何會問出這句話來。

  夜蘭陵原本也沒指望夜清歡回答，他撐著慕容闌煙的小手，吃力地坐了起來，一雙鳳眸緊緊鎖住夜清歡，虛弱地一笑：“其實……煙兒並沒有……並沒有中鎖命血蠱……你、你信嗎？”

  什麽？

  夜清歡心中狠狠一震！

  他說的是真話？

  難道說，當初夜蘭陵並沒有給她下什麽鎖命血蠱，只是嚇唬她的？而她以為鎖命血蠱過渡到了闌煙身上？

  “清歡啊……你還是玩不過我……”夜蘭陵笑了起來，嘴裡黑血流得更多，眸底閃過一抹深沉的痛意，也可以說是得意，“我說真話的時候……你不信……我說假話的時候……你深信不疑……哈哈哈哈……”

  一陣低笑過後，夜蘭陵臉色驟然一變，一口黑血狂飆而出，整個人瞬間朝地面倒去。

  “乾爹！”慕容闌煙哭成了淚人兒，她朝夜蘭陵身上撲過去。

  夜清歡不知道夜蘭陵說的是不是真話，是否他當初真的沒對她下鎖命血蠱，但她身體已經比她思想前了一步——她伸手將夜蘭陵給扶住了。

  “乾爹，你不要離開煙兒……都是煙兒不好……煙兒不應該試探乾爹是不是真的愛我……嗚……”慕容闌煙哭得不能自已，聰明如她焉能看不出她乾爹已經回天乏術了？

  而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煙兒……別哭……”夜蘭陵費力地抬手，幾乎已是在回光返照，他溫柔地替慕容闌煙擦著眼淚：“乾爹不是好人……死、死有余辜……”

  “不，乾爹是好人，是煙兒一個人的好人。”慕容闌煙緊緊地抱住夜蘭陵，放聲大哭，“我喜歡乾爹，我不要乾爹離開我……嗚嗚哇……”

  夜蘭陵自知時間不多了，一邊費力地拍著慕容闌煙的後背，一邊無限眷戀地看向扶住他的夜清歡。

  他露出這輩子以來最真心的笑容，用這輩子以來最真摯的語氣，對夜清歡道別：“清歡，你是我這輩子……唯一佩服過的女人……可惜，這輩子我們始終是敵人……不過沒關系……下輩子，我做個好人……便至少能與你……成為……朋友……了……”

  說完這句話，夜蘭陵在夜清歡呆滯的眼神下，緩緩垂下了手，閉上了眼睛。

  “乾爹——”慕容闌煙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