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輕輕放開她，眸色深邃地望著她，摸了摸她的小臉，道：“九叔陪你一起去。”

  看樣子，慕容九是沒打算再回端木府了。

  臉皮撕破……便撕破吧！

  現在端木磊也不會再讓他模棱兩可了，勢必要他給出一個具體的答覆——是聯姻，還是不聯。

  他不可能答覆聯姻，所以，撕破臉就是當下的事兒。

  夜清歡明白慕容九的想法，她默默地跟隨他一塊兒走，沒有拒絕他的陪同。

  兩人一同來到西門海的書房前，卻被西門府的玄者攔下。

  “兩位請稍等，宗主與三小姐正在談事，我這就為兩位去通報一聲。”玄者禮貌地說道。

  “有勞了。”夜清歡淡淡點頭。

  待那玄者敲門進入書房，通報了一聲之後，很快又出來了。

  “宗主請兩位進去。”玄者微微行了一禮，態度恭敬。

  “多謝。”夜清歡道了一聲謝，拉著慕容九便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西門海和西門佳雪一個上座一個側座，兩人神色都是有些異樣。

  待夜清歡和慕容九走進書房來，外面那玄者關上門之後，西門海直截了當地開口了：“慕容姑娘，你可知道徐梨已遭殺害？”

  夜清歡心裡一凜，看來西門海比她更早得到消息，不過也是，從徐梨被端木雪抓進端木府之後，西門海就派了人日夜盯住端木府的動向。

  所以，很可能方才她去端木府找慕容九時，西門海的眼線已經盯住那兩個抬麻袋的人，並且跟蹤到丟屍地點之後打開麻袋看過了。

  這也就是說——那麻袋裡裝的，真是徐梨的屍體，西門海的人已經確認了。

  夜清歡面色很沉，她沒有落座，站在西門海面前，深深一鞠躬：“西門宗主，此事是我計劃不周，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承擔一切責任？你怎麽承擔？”西門海是想發火的，但他看著夜清歡這副模樣，卻實在是發作不出來。

  徐梨是他的暗樁，一直沒有在人前露過面，替他辦成了很多大事。

  正因為這一次派去的人必須要守口如瓶，按照計劃行事，又還不能被端木磊父女認出，他才忍痛用了徐梨這個親信。

  誰料到……計劃竟然失敗，導致他損失了一員大將！

  “不管徐家人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夜清歡抿唇，語氣堅定。

  即便是要她的命，她也認了！

  當然，夜清歡深知徐梨是西門海的親信，徐家人也不會遷怒於她，但這件事她是真的很抱歉。

  逝者已矣，她還能做什麽？

  以後，徐家人就是她的責任，她絕不會逃避這一點！

  “你……”西門海見夜清歡這一臉愧疚，原先還有一點點怒氣的，此刻也是全然消失無蹤了。

  他當然不可能讓徐家人把夜清歡怎麽樣，徐家人對他忠心耿耿，即便傷心徐梨枉死，卻也不會遷怒於夜清歡，更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但，徐梨之死，他又實在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氣。

  畢竟當初夜清歡可是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過——端木雪絕對不會殺了徐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