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對於西門佳雪的執著也是相當無奈。

  於她而言，她一向不讚同單方面的付出，尤其是那種明知對方已經很厭惡你，卻還一味的希望‘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的付出。

  沉思了一下後，夜清歡緩緩開口說道：“基本上，我問過我爹，他不可能對一個比我還小的姑娘家動心。”

  西門佳雪欲開口說什麽，但卻被夜清歡抬起來的手給製止了。

  夜清歡眸色明亮地看著西門佳雪，淡淡一笑：“別用九叔來跟我爹對比，在遇到我之前，我九叔的感情是一張白紙，但我爹不同——我爹經歷過情感的劇變，他已經不可能為愛赴湯蹈火了。”

  這是夜清歡和皇甫雲華談過話之後，得出的唯一結論。

  皇甫雲華這個年紀，不可能再像毛頭小夥子一樣愛來愛去，除非真有這麽一個奇跡，令他能如同她九叔一般，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全世界都比不上這個女人。

  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尤其對西門佳雪而言，更是幾乎為零。

  一個男人，首先要不從心底裡厭惡一個女人，才有可能對這個女人產生感情。

  即便是天生的冤家，那也只是看不順眼，針鋒相對罷了，絕不是打從心底裡的厭惡。

  說到這裡，夜清歡拍了拍西門佳雪的手背，微微歎道：“佳雪，其實你很好，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爹身上了，何況……你越糾纏，他只會逃得越快的。”

  一個‘逃’字，令西門佳雪臉色瞬間雪白。

  原來……他是為了逃開她，才決定去豐都城的嗎？

  西門佳雪覺得，她的心臟仿佛被生生地剜了一個大洞，血流不止。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澀然出聲：“好……歡歡，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去纏他了……”

  語畢，西門佳雪站了起來，強忍著眼淚沒往下流，啞聲道：“我想休息了，歡歡，你回房間去吧。”

  夜清歡看了西門佳雪片刻，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強，而感情的事也沒有外人可以幫忙，只能靠自己，夜清歡深深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走出院門口時，夜清歡聽到了那房間裡傳來的隱忍的啜泣聲，不禁抬眸望了望漆黑的夜色。

  不是每一個女子，都能夠活得自我而瀟灑的。

  若看不透，便只能為男人受苦。

  夜清歡搖了搖頭，很快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便動身出發，而夜清歡負責先陪她爹去豐都城之後，再趕往雪山聖域，此事慕容九跟蘇老爺子提過之後，蘇老爺子倒也沒有異議。

  畢竟，皇甫雲華是夜清歡的爹，蘇老爺子不會無緣無故阻止夜清歡盡孝的，他自己也是為人父母的。

  蘇老爺子等人先走，慕容九揉了揉夜清歡的腦袋，低語了一句‘我在雪山聖域等你’，便隨蘇老爺子等人離開了陵南城。

  至於夜清歡和皇甫雲華離開時，西門佳雪沒有出面來送行。

  這對於皇甫雲華來說倒是件松口氣的好事，他還真怕那小姑娘來鬧騰，鬧得彼此臉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