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知道，這都和她的身世有關。

  她雖然不知道赫連白荷跟皇甫雲華說了什麽，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包括她九叔在內，不少人都開始懷疑她的真正身份了。

  要知道，靈力天賦測試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她若是聖女一脈，絕對不可能零天賦的！

  皇甫雲華心頭微微一震，他還沒有準備面對夜清歡，但夜清歡卻自行來了，就在他面前。

  他神色複雜地抬眸，看著面前出落得美麗動人的女兒，那眉眼那鼻唇，無一不綜合了他與秦素素的優點，與秦素素有七分相似。

  這個如此像他心愛女子的女兒……身體裡當真已經換了另一個靈魂嗎？

  皇甫雲華看著夜清歡，神色恍惚，有些神遊天外。

  他想到了當初夜清歡在月神族製造武器，還有調查顯示……夜清歡在悠名山莊遇到慕容九，一身是傷險些喪命，後來得雪蓮靈藥才救回了一條小命。

  此後，便與之前的性情完全不同了。

  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身體裡換了另一個人的靈魂？

  “爹，您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夜清歡不確定赫連白荷跟皇甫雲華說了什麽，但她知道皇甫雲華心中一定已經在懷疑了，不然他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很陌生。

  她心頭隱隱有一絲難受滋生，但她面色卻泰然無恙。

  她知道，這份親情本來就是她偷來的，即便早晚要還回去，她也不後悔。

  至少，皇甫雲華曾真心將她當掌上明珠一樣待過，那些好的過往，都不是虛幻，而是真實存在的。

  皇甫雲華想了很久，才衝夜清歡招了招手，夜清歡紅唇一抿，慢慢地走了過去。

  到皇甫雲華跟前時，她站住了。

  皇甫雲華起身，看了夜清歡良久，忽然一伸手，將夜清歡整個人抱進懷裡，按著她的後腦杓，沉聲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認你這個女兒。所以，不要走上任何歪魔邪道，好麽？”

  夜清歡驟然鼻酸。

  原來……赫連白荷真的跟他說了，他也掙扎過，猶豫過，可現在……他卻說，不管怎麽樣，他都認她這個女兒。

  “告訴爹一句實話：你什麽時候開始在東楚生活的？”皇甫雲華緩緩松開夜清歡，看著她微紅的眼眶，淡淡一笑，問道。

  夜清歡眸色一閃，知道這句話很有份量，現在是她坦白的時候。

  不過……她就算要坦白，也要在另一個人在場時坦白。

  “悠名山莊，是我第一次到東楚。”夜清歡說完這句話，退後了一步，認真地看了皇甫雲華一眼：“如果爹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到我房間吧！九叔在那兒。”

  皇甫雲華心臟狠狠一抽，她，果然不是他與素兒真正的女兒……

  多麽希望這不是事實，但可惜……事實就是事實，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她第一次到東楚，是在悠名山莊！

  “好。”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個字的，只知道他拉著聖域仙子一起，隨夜清歡去了有慕容九在的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