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暖渾身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你說什麽?”
柳笙歌見她驚訝,舔了舔唇,得意的道:“乾我們這行,只要嗅一嗅對方的味道,就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了。”
蘇安暖微微捏住手指:“誰跟你是自己人?”
柳笙歌被她的話弄得也開始不爽了,多少人想跟她攀親待故她還看不上眼呢,這家夥竟然還嫌棄?
她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上,施施然道:“你殺了人,我也殺了人,我們都是殺人凶手,怎麽就不是自己人了?”
“我殺人,只是,只是……”蘇安暖被她的話帶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她臉色蒼白下來,神色之間露出幾分倉皇,她用力的捏住手指,卻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你殺人是為了自保,我知道的嘛。”柳笙歌摸了摸下巴,“就算如此,按照你們的說法,殺人就是殺人,不是嗎?”
“……”
“話說回來,”柳笙歌突然站了起來,她凝眸看向蘇安暖,探過頭逼近她,一副探究的樣子,“你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殺掉他的?槍是在那個人的手上吧?”
“……”蘇安暖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最不堪的記憶突然被提起,她震驚的沒用任何準備。
柳笙歌微微眯起眼,好奇的看著蘇安暖的表情,面前的人帶著驚慌和恐懼,好像很怕她繼續說下去似的。
惡劣的心思突然湧了上來,她微微勾起嘴唇,對著蘇安暖道:“好吧,就讓我猜一猜?”
“那個晚上,你被宋太太帶去跟莫童書交換,然後方沉東就把你帶走了……然後,他打了你,最後,他興致上來,想要對你施暴……”她伸手握住蘇安暖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她,呵氣如蘭,“我說的對嗎?”
“你打不過他,又跑不了,在爭鬥間,你搶到了他的手槍,然後一槍殺掉了他。”
“砰——正中腦門,當場死亡。你也嘗試過離開,但是終究還是回來了,因為這個山裡面連離開的路也找不到……最後,你跟那具被你殺掉的屍體一起活生生度過了七天。”柳笙歌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真是可怕的故事,像你這樣的人,殺人就已經無法接受了,更何況還跟屍體生活了這麽久,你精神正常也是挺不容易的。”
蘇安暖臉色蒼白,她目光遊離的看著虛空,面前女人的話,重新把她拉回到了那個可怕的晚上。
“你說的並不對……”她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輕聲道,“並不是他想要對我施暴,是我勾引他的。”
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她緊緊捏住了手指。
“我知道一旦他起了什麽心思,我根本無力反抗……所以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那是她最為不堪惡心的回憶,是她隱藏在記憶裡最為無法忍受的記憶。
她覺得自己髒,並不是覺得自己被玷汙了,而是因為自己的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