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如果,也沒有或許,這個世界上,只有發生過的曾經。
他或許應該對她好一點,就好那麽一點點……那麽現在,他或許,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只是自責吧?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他的心臟正隔著一層血肉緩緩跳動,那一瞬間的痛楚,好像不是真實的。
只是自責吧?
沒有別的可能了……
他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拒絕了心裡浮起的另外的幾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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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逸小心的給蘇安暖上好了藥。
然後又找了繃帶,給她的手腕細細纏上,並且再三囑咐,不能碰水,最起碼也要三天之後解掉。
這些要求,蘇安暖都乖乖的答應了。
柳雲逸想著昨天他也是這樣子給她上藥,蘇安暖也那麽溫順的讓他上了,而轉眼間就跑掉那邊又洗掉了,她的點頭,果然不可相信。
於是他想了想,給她的繃帶上打了一個死結。
蘇安暖無語的看著那結實的死結,有些弱弱的抵抗了一下:“這樣好像很不好拆……”
柳雲逸點了點頭:“所以我可以幫你拆。”
“好吧……”她再次無奈的點了點頭。
柳雲逸看著她臉上浮現出來的無奈,她好像又重新變回了那個正常的蘇安暖,眉眼裡還帶著幾絲俏皮的意味,這個樣子的她,是他熟悉的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她,總是有幾分擔憂。
但是他又分明不想看到那個傷害自己的蘇安暖。
他簡直要被自己搞混了,搖了搖頭,他站了起來,外面漸漸變得喧囂起來,不僅僅是人聲,還有各種清脆的鳥叫,山林裡的清晨總是比城市裡顯得熱鬧。
蘇安暖把袖口弄下來擋住了自己的手臂,她的衣服是柳雲逸給她的,是一件女式外套,尺寸給她常穿的一樣,他的體貼讓她無法不感動。
“少主,醒了嗎?”
柳雲逸的手下興衝衝地衝進了帳篷,見到蘇安暖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道:“宋先生帶過來的領隊今天早上獵到了一頭野豬,我們今早可有口福啦!”
這個人還很年輕,這個年紀還沒有那麽好的察覺到宋北洋和柳雲逸之間的暗潮洶湧,他的快樂只是單純的因為有肉吃了。
看著那樣生動的感情,蘇安暖也笑了起來,“哇,真的嗎?野豬長什麽樣子?我都沒看過。”她興衝衝地要跑出去。
柳雲逸原本微微暗下來的眸子裡的陰翳因為她臉上的笑容而微微散去,他瞥了一眼那還在傻笑的手下,暗想自己怎麽就帶了這麽一個傻蛋?
外面自然早已經沒有完整的野豬,整隻野豬被人利落剝皮拆骨,變成了一鍋的肉。
人員流動,再加上前幾天彼此搜救,兩方人馬都已經熟悉了起來,就算宋北洋和柳雲逸氣氛不恰,但是也擋不住手下們的暗潮洶湧,眉來眼去。
等到一鍋肉全部煮好,他們帶來的人已經因為一頓食物而密不可分的混成一團了。
面對這種情況,宋北洋和柳雲逸兩人也頗有點無能為力。
作為領導者,他們總不能連手下吃什麽飯也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