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老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
他活著的時候已經將宋家這個帝國推上了更高的一層樓,而他的子孫也並不比他遜色,短短幾年之間,宋氏集團更是獨領風騷,無人能敵。
宋老的送葬在他死後的五天后舉行,消息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英國。
柳雲逸推開門進入小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蘇安暖的身影。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處英國的小漁村,今日天氣很好,他把手上帶過來的食物放在茶幾上,轉身往門外走去。
村子裡人很少,年輕人都外出工作了,留下來的老人熱情好客,鄰居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見到柳雲逸,操著一口英倫風濃重的英語對著柳雲逸道:“是來找Ann的嗎?她在海灘那邊。”
柳雲逸笑了笑,點了點頭,抬腿往那邊走去。
在蘇安暖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又花了兩年的時間複健,蘇安暖在床上躺了半年,就算他專門請護士來替她捏肌肉,也無法控制肌肉的萎縮。
而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複健進行的斷斷續續,終於在兩年前能自如行走。
而現在是他帶走她的第五年。
已經五年了。
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個恍惚的夢。
遠處,一個穿著白色裙裝的女子背對著他,她站在那邊眺望著大海,她依舊十分削瘦,纖弱的背影讓人看了心疼。
柳雲逸腳步微微快了起來,他在距離十米遠的時候,叫了她的名字。
“安暖!”
那背對著他的人聽到了聲音,慢慢轉過身子來,露出一張秀婉蒼白的臉來。
蘇安暖見到柳雲逸,赤著腳往他那邊跑了過來,她已經二十五歲了,時間卻並未給她貼上一點雕琢,她比五年前更加削瘦了一點,沒有任何變化。
“怎麽沒穿鞋子?”柳雲逸看她赤著腳在沙灘上跑,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他牽住蘇安暖的手往岸上走去,蘇安暖眨了眨眼睛,看著柳雲逸身後晃蕩的長發,問道,“雲逸,你生氣了?”
柳雲逸怎麽可能生她的氣,他只是心疼她沒有完全好全的身體,當初複健的痛苦他還記憶猶新,常人幾個月就能好到傷,對她的身體來說,卻要花上五年。
她實在是太脆弱了,一點點的傷害都無法承受了。
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把這個脆弱的身體修複成現在這個模樣,他不忍心再見到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柳雲逸沒有回答,他只是稍微捏緊了蘇安暖的手指以示懲罰,蘇安暖盯著他後背那長長的黑發,忍不住笑了笑。
他們的關系還是跟以前那樣融洽,時間並未有損他們之間任何一點感情。
對她來說,柳雲逸就是她的家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避風港。
柳雲逸牽著她來到蘇安暖住了兩年的小屋,那曾經是一個老人住過的房子,後來被路過這裡的柳雲逸買了下來,蘇安暖住進去之後,十分喜歡,一住就是兩年。
茶幾上放著柳雲逸帶過來的慕斯蛋糕,蘇安暖赤著腳跑過去打開了包裝盒子,她的口味柳雲逸比她還清楚,她挖了一塊嘗了一口,果然是她愛吃的味道。
柳雲逸走過來坐在她旁邊,他看著蘇安暖吃著蛋糕,過了片刻,他才輕聲道:“安暖,我想告訴你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