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戈冷笑,看了一眼趙王妃,眼神冰冷的簡直不像在看著自己的母親。
“娘您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麽意思?難道蠻蠻的事不都是您和父王說的?這件事我會查,也一直在查。若是到時候真的收不了場,或是別的什麽,兒子倒還是要感謝母親從中幫了大忙。”
如果不是王爺從王妃那裡聽了些不知所謂的話,橫插一竿子,鄭蠻蠻的事情怎麽又會被捅出去!現在她又怎麽會成為眾矢之的!
“戈兒……”趙王妃知道他會怨憤,可是此時被他指責,依然心如刀絞。
“放肆!你是怎麽和你母親說話的!”
楊雲戈站了起來,道:“總之這件事……還請父王母妃不要插手了。若是看不得我住在趙陽,我回宣平去便是。”
說完,也不管自己的父母了,轉身繞過他們出了門去。
趙王妃死死拉住遼南王,低聲哀求著:“王爺,王爺……”
“你看看他!像什麽樣子!為了一個女人罷了,他竟這樣對他的父母!”
趙王妃拉住他,哽咽道:“是我,是我對不起他……我不知道他早在查,我隻當他是牽扯在兒女情長裡出不來,聽了別人兩句話,便鬧成了這個樣子……王爺,都是我對不起他,他縱是要怨,我也無話可說的。”
遼南王重重地坐了下來,歎道:“棋歸,你是為他好,他怎地就是不明白,還對你惡語相向。”
趙王妃一咬牙跪了下去,顫聲道:“王爺,您聽妾身一句話。年輕的時候的事情,您還記得嗎?”
遼南王錯愕,連忙去扶:“你先起來……”
趙王妃搖搖頭,輕聲道:“王爺,年輕的時候,妾身讓太后賜死,所有人都認為妾身是陳國的奸細的時候,唯有王爺擋在妾身前頭……妾身知道太后娘娘都是為了王爺好,可是止不住怨,也恨。妾身曾想若是自己有了孩子,絕不做那樣的娘親,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兒怨憤自己……”
遼南王壓抑著怒氣低聲道:“可他怎麽能怨你!你是他的母親!”
趙王妃搖搖頭,隻道:“他……一直都是頑固的。如今隻覺得我們都要害他的愛姬,哪裡聽得進我們的話。縱是要勸……恐怕他也聽不進去了。”
遼南王把她扶起來,道:“你別傷心了。這件事……總有轉圜的余地。”
鄭府。
鄭蠻蠻正伸長了脖子看馮綠衣繡小帕子。
自從昨天厲賢竹來過以後,馮綠衣的心情就很不錯,人也從屋子裡出來了,臉上還帶著春光蕩漾的笑容。
“你們家公子就沒讓你跟他回去啊?”鄭蠻蠻好奇地問。
“說了,可是我想跟著您。怎麽您要趕我走麽?”
鄭蠻蠻想了想,搖搖頭。說實話,她自己都前途未卜,這一家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想著,突然小翠一臉受驚的德行跑了過來,道:“小姐,騎主來了。”
“……這個時候怎麽來了?”鄭蠻蠻心下狐疑,但也沒有多說,連忙收拾了一下站起來往時安樓走去。
還沒進門,就感覺到裡面若有若無的酒氣。
鄭蠻蠻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約莫也猜到他心情不好,走過去一聲不吭地坐在他身邊,給他倒酒。
“蠻蠻,你覺得,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突然道。
“王妃端莊溫婉,又很是體恤人,叫人心生親切。”她道。
楊雲戈低頭笑了笑:“那我父王呢?”
“王爺……英雄蓋世。其他的,蠻蠻不知。”
楊雲戈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爹,我娘,我們始終像是隔了一層。有時候,我都想我要是一直沒爹沒娘,在草原上長大,自由自在,多好。也沒人給我添這麽多事兒。”
“您說胡話呢。”她掏掏耳朵,懶洋洋地道。
楊雲戈:“……”
他提醒了她一句:“我是來和你說心事的。”
“聽著啊。”鄭蠻蠻道,又給他倒酒。
楊雲戈頓時紅了眼睛,有些凶狠地看著她。
鄭蠻蠻心想我都自身難保了,你還在這兒跟我矯情什麽?你說你爹娘不相信你,你相信我了嗎?
楊雲戈突然低頭笑了起來,道:“我怎麽會指望你……你從來也沒什麽心肝。”
鄭蠻蠻涼涼地道:“您醉了。”
他敲了敲桌面,道:“怎麽,擺臉色給我看了?”
鄭蠻蠻低聲道:“不敢。”
她看了楊雲戈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道:“我知道我不該生氣。畢竟我是霍家人送給您的,西羌公主又不知去向。再則我說話嘴裡也不把門,想到什麽說什麽。現在好了,原來我還是抱養的。是人都會懷疑的。”
她歪著腦袋,道:“您還老是說我一張嘴慣會哄人呢是不是?那我嘴裡必定沒一句實話的。您要猜忌我,也是應該的。”
“還有啊,您一沒打我,二沒罵我,更沒有把我下大牢,還處處護著我,甚至搬過來和我一起住。為我得罪王爺王妃也在所不惜……我該知足了,怎麽還敢生氣?”
楊雲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這確實是他想對她說的話。
鄭蠻蠻淡道:“我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可保不齊,王爺王妃其實是和您一樣的想法吧?他們反正沒逼你怎麽的,就是不相信你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騎主啊,你老說我矯情。現在好了,你比我,還要矯情呢。”
鄭蠻蠻說著突然笑了起來。
楊雲戈是聽不得這些的,何況還是這樣冷嘲熱諷的口氣。
她說一句,他的臉就青一點。最後徹底成了黑色。
他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嘀咕道:“我還就不信了。”
鄭蠻蠻順嘴道:“您要走啦?您去哪兒?”
“去喝花酒,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溫柔鄉。”
免得成日守著你這個陰陽怪氣的母老虎,還落不得好!
鄭蠻蠻一口血差點湧上來,腦子也蒙了一下,便道:“你去你去!不用和我說!”
楊雲戈自然是走了。
結果倒是鄭蠻蠻自己,一口氣憋著,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心裡難受,索性就抱著那個酒罐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一入口便嘗出那是烈酒銀光,再入喉果然如銀光燒灼那般,撕扯著喉口。她把酒瓶子一下丟了出去。
喝得太猛,有些上頭,鄭蠻蠻撲過去倒在了床上,然後一睡不起。
睡下了就開始做夢,夢見楊雲戈去逛花樓,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還在夢裡反省了一下,自己一無才二無色,就有點錢。楊雲戈比她還有錢。憑什麽她就覺得吃定人家了?
現在醒悟過來還不遲,若是這次可以逃出生天,必定要和他一刀兩斷……
那個一刀兩斷……
突然她就被嚇醒了。睜開眼睛,天都黑了。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然後發現上面果然覆著一隻手。
“……楊雲戈。”她咬牙切齒地道。
見她醒了,楊雲戈也不客氣了,翻身覆了上去。
鄭蠻蠻沒命地掙扎,不多時他臉上就多了三道血痕。楊雲戈沒防備她,中了招才想把她按下去。
“瘋了你!”他抓住她的雙手,順手抽出她的腰帶把她捆在床頭櫃子的扶手上。
她不死心,抬起腿要踢他,被他順勢抓住長腿拉開。
“你別碰我。”她幾乎是低吼著道。
可就剩一張嘴有什麽用?
楊雲戈嗤笑了一聲,順勢欺入她雙腿之中,伸手碰了碰她的臉。
她扭開臉,低聲道:“你別碰我,我討厭你。”
楊雲戈一僵。
下一瞬,他帶著怒氣按著她的腿,也不在意她是否會覺得疼了,抵住尚未準備好的入口,破體而入。
鄭蠻蠻疼得眼淚也落了下來,沒命地掙扎扭動身子,想把他推出去。
楊雲戈冷笑,輕易地按住她的腰身,一下一下將她貫穿。
噬骨那般的痛意漫延,她漸漸失了力氣,雙目失神。
他的動作突然頓了一頓,按住她的緊緊咬著下唇的貝齒,喘息著低聲道:“疼麽?”
鄭蠻蠻雙手被縛,渾身冷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俯下身,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低聲道:“你要明白……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討厭又如何?明日,我便把你釘進棺材裡,送進墓中,做我的陪葬品。不管你是不是西羌公主,我覺得都是個不錯的收藏。”
她猛的張開嘴,咬住他的手指。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可是他隻嗤笑了一聲,仿佛毫不在意,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輕易地就讓她疼得張開嘴,把他的手指吐了出來。
“鄭蠻蠻,你就算找死,也得先問過我,答不答應。”
下一瞬,如利刃加身那般的屠戮再次開始。
身體是熟悉的,氣息也是溫存的,他的手撫過她的臉頰脖頸。顫抖的雙唇和她的擦過,最後狠狠咬住了脖子。
他少年時期成長於草原,就如同最凶狠的狼,為了避免對手逃走死死咬住致命之處。殺心一起便可直接斃命。
鄭蠻蠻疼得要命,哪裡都疼,求他他也不聽,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的雙手去推卻又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最後她受不住半瞌上眼睛的時候,是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