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在我替他治療之後,你必須盡量遠離他。”
蘇盼兒盯著他的眼睛,十分認真:“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和他交惡,只是說,莫要和他走得太近!他那人……太自私,我怕……”
“我明白的。”
秦逸輕輕點頭:“其實,我最近也才明白當初你在船上時,明明他表現得那麽完美無瑕,你為何看不慣他。他確實很自私,完全不顧手下人死活……”
他心中十分佩服蘇盼兒慧眼如炬,居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讀懂對方自私的本質!
蘇盼兒聽到秦逸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隨後,秦逸對她說起對秦鴻的看法,說當初他確實有把對方當做生死兄弟的想法。可是後來,秦鴻的一些做法卻讓他有些反感,如今為了治病,秦鴻不顧盼兒身懷有孕,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盼兒出手的做法,更是徹底消除了他心頭那絲不該有的想法。
聽到他吐露心事,蘇盼兒頓時感覺全身輕松,仿佛在刹那間身上卸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第二天,秦逸早早就下了早朝。便陪同蘇盼兒一起,去了趟宣王府。
不曾想這次,居然宣王也在。
宣王顯然對秦鴻的傷勢很是關心,自然少不得對他夫妻二人好一番誇讚,又對著秦鴻說了好一席話,似乎對秦鴻的病情輕重並不了解。
秦鴻一臉舔犢之情望著宣王,顯然對宣王的關心很是感動。
對蘇盼兒前來醫治之事,秦鴻似乎並沒有跟宣王提起過,宣王不但不甚在意,似乎還有些反感,凝思了良久才蹙眉點了頭:“鴻兒身上的傷,可就辛苦你們二位了。”
“宣王言重了,能為宣王府二公子治傷,是妾身幾世修來的福氣。”
蘇盼兒嘴裡說得好聽,臉上卻一片淡然。
宣王漫不經心說道:“放心,事成之後,本王必定有重金酬謝。”
蘇盼兒的雙眼當即一亮!
“如此,妾身就先行謝過宣王了。”
“無妨,秦夫人請。”
宣王眼中露出些許輕蔑之色,隨口說了幾句好話,便離開了內室,把房間留給蘇盼兒,秦鴻立即收起臉上那道明亮的笑容。
對上蘇盼兒那雙了然的目光,他臉上閃過一道尷尬的神情,趕忙把臉扭到一邊。
“秦弟妹,當初之事,是秦某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望秦弟妹大人大量。莫要見怪。秦鴻在這裡向你陪不是了。”
說著,他還撐著身體向蘇盼兒見了一禮。
“您客氣了!”
蘇盼兒似笑非笑瞅了他兩眼,輕咳一聲:“比起這些繁文縟節來說,本夫人比較喜好那金燦燦,銀閃閃的玩意兒。唯有那些才更實在,更吸引人。不是嗎?”
她笑得開懷,也說得明白。
這做人嘛,最好給別人留下一個好掌握的缺點,否則,旁人如何會取信於你?
她的話反而讓秦鴻松了口氣!
對方有所圖謀就好,怕就怕對方什麽都不要,那才是最麻煩的!
“該有的半點不會少了秦弟妹的!秦弟妹您且放心。”
他鄭重承諾。
“好!那就多謝秦公子了。”
蘇盼兒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秦鴻眼底略過一抹輕蔑之色。
蘇盼兒瞬間覺察到了他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陣冷笑,不再言語,立即著手幫他治療。
由於她懷著身孕,這次治療對於她來說,很是吃力。
她調用了體內的內勁,利用銀針深入對方髒腑內治療,一點一點的封閉了對方脾髒上那絲破裂的裂痕。一切說來簡單,做起來就困難重重。
這次看似簡單的治療,整整耗費了四個時辰時間,好在一切進行得還算是順利。
手術一結束,蘇盼兒差點直接軟倒在那裡,渾身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一張臉卡白得絲毫血色沒有,比安靜躺在那裡的秦鴻的臉還要慘白,還要像一個病人!
過了一會兒,她恢復了些許氣力,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間。
秦逸看到她的模樣,心疼得不住呼喚:“盼兒,盼兒你怎樣了?盼兒你別嚇我……”
蘇盼兒勉強搖搖頭,整個人晃動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好在被秦逸一把撈住了。
她勉強搖了搖頭,很有些上不來氣兒:“我沒事兒,快!快去取支一千年以上的野山參……”
那宣王一見,暗自慚愧,趕忙吩咐下去:“快去庫房把那支一千二百年的野山參取來!”
不僅僅如此,更是在二人離開時,除去所謂的診金外,還送上了一大堆名貴草藥。
美其名曰給蘇盼兒調養的。
蘇盼兒並沒有推辭,一一笑納了!
“公子的傷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不過,還要經過兩三次後續醫治。短時間內,他不能隨意妄動武力,否則,他體內髒腑再度裂開,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言盡於此,萬望諸位努力多多注意。”
蘇盼兒說完,便隨同秦逸一起,駕車揚長而去。
秦逸還在一個勁兒自責。
“要是早知道他那病治療起來這麽麻煩,還要讓你這般辛苦,我一開始根本就不會透露你會醫術之事……”
“噗哧!”
蘇盼兒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的:“你還真的相信了呀?我剛才那難受模樣,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啥?”
秦逸顯然還沒醒悟過來。
“我說,我剛才那般難受,都是裝出來的。”
蘇盼兒一本正經地坐直身體,衝著他眨了眨眼:“不過,我可是站了整整四個時辰,沒有動彈一下,喝上一口水,累著了倒是真的。其余的,就是內勁被消耗一空,估計得三五天才能徹底恢復了。”
“啊……”
秦逸完全傻眼了!
在他心目中,蘇盼兒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可她偏偏就這麽做了!
“我要是表現得一臉輕松,這些酬謝的謝禮哪裡會有這麽重?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還要替他治病。這是都是我應該得到的!我拿得心安理得!”
蘇盼兒大大方方說著,半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