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我的侄兒侄女,何來為難一說。”
葉寒的眸子深諳。
在秦逸和蘇盼兒都去了長澤縣這段時間,葉寒坐鎮盛京,行使攝政王的權利打理朝政,同時還要忙著照顧三天兩頭生病的阿瞞,還有調皮的三公主,以及眼前這位聰明又懂事的二公主。
要說幾個皇子公主中,最懂事的,莫過於二公主了!
一開始,葉寒的注意力都被繁雜的國事,和總是鬧得人心驚膽戰的小皇子身上。
直到後來,他路過垂拱殿時,無意間看見了龜縮成一團兒偷偷哭泣的小糖豆,嘴裡還輕聲呼喚著“父皇和母后”。他這才知道,這個平日裡看著開朗的二公主,實際上也有這般委屈和無助的一面。
之後,他對小糖豆也多了幾分注意力。
眼下再見到她,卻看見她笑得如此開懷,帶著弟妹玩得這般開心,葉寒心頭不由分外感歎。
“怎麽不為難了?我知道,在我們離開盛京期間,你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不但要處理朝政,還要幫忙照顧幾個孩子。還……總之,這聲謝字,盼兒都應該對你說!”
在他們前往長澤縣期間,多少人挖葉寒的牆角,各種各樣的猜測滿天飛。甚至還有人說他存了異心。好在她和秦逸都堅信葉寒的為人,這才沒有讓那些挑撥離間的人得逞。
“你我兄妹,千萬別說這個謝字!這些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葉寒神態分外認真:“二公主的性子好,做事都很仔細很認真。倒是小皇子,眼下他的身子骨看似強了不少,可比起幾位公主來,身子骨終究弱了些。”
就在他說話的當口,跟在兩個皇姐身後的小皇子腳下一個踉蹌,便栽倒在地。
這孩子也倔強,即便跌倒了,也不像旁得孩子那樣大哭,反而自己抬起小身子很快爬起來,又晃晃悠悠去追兩個皇姐。
“可不是嘛!這孩子總是病著,連走路都比三個皇姐晚。我原本想讓他在屋裡歇著,可他一聽小糖豆說要出來放紙鳶,他便也鬧著來了……”
說起阿瞞,蘇盼兒有說不完的話題。
而葉寒只是靜靜聽著,並沒有催促她的意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醒悟過來,趕忙邀請。
“瞧我,一看見葉大哥你來了,就記得和你聊幾個孩子,都忘記了讓你坐下歇一會兒。”
“無事,看見小皇子健健康康的,微臣心中甚慰!”
葉寒臉上的神色放松了許多。
蘇盼兒交待身邊的幾名護衛照顧孩子,這才把葉寒領到了一旁的小亭子裡,相對而坐。
等宮娥送來香茗,這才揮退左右,親自替葉寒斟茶。
“葉大哥,你今日進宮來,可是有事?”
葉寒的所有目光都落在蘇盼兒的那雙手上,靜靜看著她不緊不慢的一系列動作,賞心悅目得好像在舞蹈,那雙晶瑩如玉的雙手更是美得上天的恩賜,讓他移不開眼。
“確實有點事。”
葉寒把子塑和雷雨的婚事告訴了蘇盼兒:“子塑的情況你也知道。那孩子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後來,還是在你幫忙下,才留在了葉王府。”
這話讓蘇盼兒輕輕點頭。
葉家人不像話,當年葉寒設計“假死”,屍骨未寒,那些人立刻跳出來想要分一杯羹。
好在後來,立下嗣子才將此事彈壓下去。
“這些年,微臣也把這孩子當親生一樣對待。這麽多年以來,他從未主動提及想要什麽,好不容易開一次口,微臣自然樂見其成。”
葉寒朝著蘇盼兒一抱拳:“微臣已經上雷家提親,雷音也應下了。微臣今日進宮,是特意來討娘娘您的懿旨,也好讓子塑的婚事可以辦得風風光光的!”
雖然只是嗣子,卻得葉寒這般疼愛。
那子塑可真是好運氣!
“行!葉大哥你還從未向盼兒要求過什麽。這次是難得的一次,盼兒一定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蘇盼兒打了包票。
葉寒依然笑看著蘇盼兒,看著她飛揚的眉尾,看著她嬌俏的模樣,看著她偏著頭看他的姿態,思緒早已飛出老遠。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遇見了最美的你,讓我甘願為了你,傾其所有。
“葉大哥,葉大哥?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
蘇盼兒的呼喚聲喚回了葉寒飛散的理智。
“無事,大哥就是想起了當年。一晃眼,這麽多年過去了!”
當年的她,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好像只是一眨眼,她就成了幾個孩子的母親,而他,也即將為自己的嗣子成親。
“葉大哥,我剛才問你的話呢?”
蘇盼兒似乎察覺到葉寒的心情不好:“子塑怎麽會想求娶雷雨的?那雷家的情況……想必你也清楚吧?”
不是她想棒打鴛鴦,而是實在沒鬧明白,子塑怎麽會突然想求娶雷雨那樣的千金小姐。想到雷雨在長澤縣鬧出來的事兒,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子塑心意已決,微臣唯一能做得,便是盡力替他達成心願。”
葉寒說得慎重。
親自起身,替蘇盼兒滿上了一杯茶水。他並沒有說關於雷雨的半個字。
“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
想到葉大哥到了眼下都尚未娶親,蘇盼兒有些不淡定了。
“葉大哥,你就聽盼兒一此勸吧!好好找一個女人,陪著你好好過日子。這柴米油鹽醬醋茶,多一個人在身邊,也多一個人商量不是?”
“盼兒,此話以後切莫再說。否則,這皇宮我是再沒臉留下了。”
葉寒一臉慚愧。說起前幾天那烏龍,他也臉上絲毫沒有好轉:“盼兒,你也應該知道,我葉寒的為人如何。葉寒之所以不願意娶妻,原因很簡單。”
葉寒頓了頓,欲言又止。
“葉大哥,倒是怎回事兒,您仔細說說?”
蘇盼兒確實好奇,她和葉寒都認識這麽久了,到現在才發現他做得事情不簡單。
葉寒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長長歎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當年受了小傷。我對女人確實提不起興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