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依然倒吊在半空的蘇珂氣得目眥欲裂,不住在麻繩上蹦躂晃悠,仿佛下一刻就要掉進下方的油鍋裡。
他卻全然不覺,憤然怒罵!
“好你個魏王!原來你居然也和程老兒是一夥的!枉費聖上這些年對你的信任和栽培。你對得起聖上對你的皇恩浩蕩嗎?”
“國舅爺你這是什麽話?呵呵……”
魏王跨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回頭看向蘇珂,一臉譏諷。
“自古成王敗寇,本王生在皇家,長在皇宮,又鼎力支持聖上登基,有什麽對不起聖上的地方?難道說,本王看你一個小小的國舅爺不順眼,見到你和程老玩樂,本王不樂意插手其間。聖上也要管一管不成?還是說,蘇國舅仗著有皇后娘娘在背後撐腰,便目中無人。不但見到本王不見禮,這也就罷了,更是衝著本王頤氣指使。這是哪裡來得底氣?”
“你……”
蘇珂生氣,很快又停下了掙扎:“魏王果然不愧是魏王,顛倒黑白的本事果然高端啊!”
魏王臉上依然帶著春風般的淺笑:“蘇國舅也不著急,等咱們到了聖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前,再好好地掰扯掰扯也不遲!”
說話間,他抬腳往外走,聲音持續傳到蘇珂的耳裡。
“當然,這也要蘇國舅還能平平安安站到聖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才行啊!哈哈哈……”大笑聲很快走遠。
蘇珂的身軀不住地在半空中晃悠著。
晦暗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態。
不過他明白魏王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從程老兒的話和魏王的意思來看,自己能順利脫身的希望微乎其微。
可就在他暗自傷神時,小宅外再度傳來一陣騷亂。
魏王來去一陣風,可他來時那陣仗,在偏僻的鄉下,如何能瞞過有心人的眼?
正由於有魏王的人突然殺到,蘇盼兒派去的人馬順利安插了進去。
兩隊人馬很快交上了手。
正趕路到半途的蘇盼兒聽聞消息,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不是說好等這邊下了命令再動手?誰給他們擅自動手的權利?”
剛剛得到消息地曹禦史也有些尷尬:“據說是被發現了,這才不得不提前動了手。”
這樣的理由,讓蘇盼兒的臉色越發難看:“加快速度,務必要把蘇大人救出!今兒這人能救下便罷,否則……哼!就等著本宮秋後算帳吧!”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帳東西!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加快行軍!一炷香時間內到不了那宅子,軍法處置!”
這是逼著大家百米衝刺的速度啊!
眾人哪裡還敢怠慢,幾乎在皇后娘娘的命令傳下的同時,便飛速打馬朝小宅飛馳。
蘇盼兒的速度也不比旁人慢,朝著小宅疾馳。
曹禦史急忙追上:“娘娘,您不用擔心。眼下雖說出了點意外,不過失態發展都在我等控制中,不會有問題的!”
“是嗎?曹禦史當真如此看待?”
蘇盼兒狠狠抽了胯下的馬兒一鞭子,回頭看向曹禦史:“再精密的控制,不也照樣出了問題?本宮不看失態發展,隻想看到最後的結果。我要蘇大人平平安安地,完好無缺的回來!你明白不?”
“微臣明白。”
曹禦史乾癟地說著,還是忍不住放慢了些許速度,一下子便被蘇盼兒甩下老遠。
又急忙加快速度追上去。
臨近了小宅,遠遠地便有廝殺聲、慘叫聲不時傳來。
身邊那些死士不用蘇盼兒再催促,便紛紛投入了廝殺中。
曹禦史追上前面的馬兒時,便看見皇后娘娘正駐足在馬背上,望著火光中的小宅蹙眉不語。
“娘娘。”
曹禦史急忙驅馬上前。
蘇盼兒突然回頭看他,火光中,曹禦史只能看見對方的半邊側臉。
“曹禦史,你會不會覺得,這次營救行動進展出奇地順利?順利得就好像是……是……”
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幕一樣!
就這還叫出奇地順利?
曹禦史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感覺臉上燥熱得慌:“娘娘,國舅爺已經失蹤快四個月,而大家尋找國舅爺,也找了三個月,最近才找到了國舅爺的蹤跡……”
想想前面的那些官員,因為提前得知國舅爺進了弑仙山,便四處裡滿弑仙山尋找。甚至為了找人,不惜派出大量人力深入弑仙山。
結果國舅爺沒找到,反而給弑仙山裡的動物,送去了無數頓美味兒的“佳肴”充饑。
“那是你們這些人笨,怨不得旁人!”
蘇盼兒毫不留情打擊人。
讓曹禦史越發無話可說了。
“誰、誰能想到,這人他就在……就在眼皮子底下藏著呢。搜查的人也沒發現不是……”
“行了!不要再給他們找借口。”
蘇盼兒有些不耐地打斷他還想說得話,手一揮:“走!我們進去看看!”
說著,率先跳下馬背,徑直闖進了起火的小宅。
遠遠的,距離著火處十裡之外。
魏王站在山坡下,默默凝視著遠處那熊熊燃燒的火光,久久沉默不語。
他身邊的副將上前兩步:“王爺,那位姑娘已經喝下藥,抵不過藥力睡過去了。”
“很好,找兩個丫鬟去看著她點兒,也免得她醒著礙手礙腳。”
魏王讚許地說著,回頭看向身旁自己的西席:“對了,寧家那邊,可把消息傳過去了?”
西席趕忙上前抱拳:“王爺您請放心,一切都按照計劃在走。寧家那邊也得到了消息,想必此刻已經有所行動了。不會有問題的。”
“本王這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行事。哪兒能安心?”
魏王喟歎不已:“罷了!事情既然都進展成這樣了,也由不得本王退縮。傳令下去,務必按照計劃行事,誰要是敢壞了本王的百年大計,本王要他屍骨無存,祖宗十八代也挖出來鞭屍!”說到最後,已經變得一臉陰鷙。
西席硬生生打了個寒顫,連連應是退到了一邊。
偷偷抹去額頭的冷汗。
看來這麽多年,他也未能人清魏王的本來面目啊!